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老人家不同意,他能一直这么站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太阳爬到半空,阳光更加热烈。老人家终于动了,转过身看着祁禹的目光复杂难言,“怪不得你说那人的性命比你重要千百倍,我是你们口中的医仙没错。不过,年轻人你要失望了,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救不了,何谈天下苍生。”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痛恨,不甘,苦涩。明明是笑着的,明明脸上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却让人觉得无比心酸。他年少时师承医圣天灵子,师父夸他天资聪颖,将来必成大器。 他从十三岁出师开始医人无数,哪怕对方只剩下一口气,他都能从鬼门关把人救回来。此后,他名声越发响亮,江湖人送了他一个医仙的名号,号称能医死人,肉白骨。 师父过世前,欣慰的对他说:“为师收了三个徒弟,只你一人尽得为师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是为师此生最骄傲的弟子。只有一事,为师要告诫你,医者不自医,切记,切记。” 他握着师父冰凉的手,心中不屑。医者不能自医又如何?他只要能救得了天下人,自会有天下人来救他。那会他心中充满了自信,没把师父的告诫当一回事,直到几年后。 他一时大意中了暗算中了毒,他最爱的人为了救他,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活了下来,她却中毒而死。她是他此生最爱的人,就因为他的自负,断送了如花般的生命。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悔恨,绝望。后悔太过自负害了她,后悔当初没能把师父的话记在心中。师父,你说过,医者不能自医,为什么连自己心爱的人也救不了。他整整颓废了三天三夜,然后亲自把她安葬在风景宜人之处。 从那之后,世上再无医仙此人,只有一个整天喝酒度日的糟老头。 他会留祁禹在小院,是因为祁禹说相信他。他有多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个年轻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相信他。老人家盯着祁禹看了一会,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样的年轻有活力,自信飞扬。只不过他的身上多了一种特别的东西,是当年的自己没有的,最重要的东西,坚韧。当年的自己被绝望打败,他却是有一点希望就会牢牢抓住。 既然如此,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就当是给当年的自己一个机会。老人家慢吞吞起身,接过祁禹手上的酒碗一饮而尽,“好酒。”老人家一抹嘴角,从石桌下拿出一副棋盘。 “老头儿就给你一个机会,一局定胜负。” “好,一局定胜负。” 金钟寺是大启三大寺庙之一,京中的达官贵人都爱往金钟寺上香拜佛。传说金钟寺的主持智能大师是罗汉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受到不少人的追捧,在大启的地位比得上一般官宦人家。 顾覃兮半靠在马车里的软塌上,吃着小几上的点心,听阳春说金钟寺的丰功伟绩。 “曾有一权贵之家的夫人,成亲三年无子,吃了很多汤药也没用。”阳春眨眨眼道:“可是啊,那夫人去了一趟金钟寺,拜了送子观音,回去没几个月就被查出怀了身孕。十月怀胎之后,果然生下一个男婴。” 顾覃兮点点头,“确实挺灵。”阳春见公主有兴趣,又说起了其他的趣事。顾覃兮面上听的认真,暗地里分了五分心神在外边。萧三给春桃的药昨日被她偷偷掉包了,后面也没人跟踪。 金钟寺就快到了,看这情形萧三是想要在回程的时候动手了。在顾覃兮思考间,金钟寺到了。马车停在了山脚下,顾覃兮下车就见高高的阶梯,还有建立在山头的一排寺庙。 “金钟寺历来的规矩是要香客步行上山,据说能走完九百九十九步阶梯,所求之事就一定会实现。”萧二姑娘见她失神的看着山顶上的寺庙,走到她身边轻声解释。 顾覃兮望了望大大的日头,这里除了二姑娘,其他的几位姑娘看起来都有些弱不禁风。大热天的,她们几个真的能徒步走上去?顾覃兮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山脚下有不少抬轿的轿夫。 轿夫有些在半山腰,还有些在山顶上停着。顾覃兮瞬间明了,柔弱的大家闺秀爬不了这么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