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玄关,周齐却远远地在客厅看见了一个男人。 高个儿,连肩颈线条都无可挑剔,从周齐这儿,只瞧得见他一截雪白齐整的法式衬衫领,还有利落干净的下颚线。 唇色微淡,紧抿着。垂着眼。有纸页翻动的声响。 周齐走过去了。 那人听见动静,恰好扭过头,抬眼。 周齐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低头去亲傅明贽——可傅明贽侧了侧身,躲过去了。 “你怎么来了。”周齐问。 傅明贽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周齐慢慢从低头,到平视,到稍微一点点儿仰视,“你家里没人,你父亲拜托我来看着你。” “看着周齐”——这是周平松先生的原话。 在周平松先生眼中,他的这位小儿子,俨然是条随时可能出笼的野狗。 “这是你父亲的措辞。”傅明贽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慢地说,微笑着,“但从我个人角度上来说,我很好奇,我的男朋友最近到底在从事什么惊天动地的重要活动,以致!致于连来见我的时间都没有了。” 周齐:“……” 其实没有多久,大概一个星期。 主要是事情多。 还得给被分手的憨批做心理疏导。 这就很忙。 但说实话,说他忙着写作业去了——是不是没太有牌面? 周齐犹豫了好半天,“我爸……给我报了几门辅导班……” “我要去上课……” “嗯。” “还要写作业……” “嗯。” “还要考试……” “嗯。”傅明贽又等了等,但周齐闭嘴了,“然后呢?” “我现在考完了。不用上课了,也不用写作业了。”周齐巴巴地伸出来一只手,“我以后天天来找你,可以吗?” 傅明贽把周齐的手按了下去。 “不用你来找我,”他淡淡道,“在你父亲回国前,我都会住在你家。” 要周平松回国,得一周以后了。 周齐:“你住在我家?” “嗯。” 然后周齐突然就瞧着傅明贽不说话了。 傅明贽抬手碰了碰他脸颊,“在看着我想什么?” “在想,”周齐蹭了蹭他的手心,磨磨蹭蹭地,“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傅明贽嘴角翘了翘。“可以。” 周齐靠在沙发上,抬手挡了挡眼睛。 柔软的指腹揩过他湿漉漉的嘴角,又按了按,指尖抵在他唇边。 周齐张了张嘴,“你第一次跟我接吻,是什么时候啊。” 在学校。在教学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