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亲自将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的院长塌着腰,十分恭敬地对两位接连到达的大人物说着似乎有点熟悉的话:“贺总理您好,顾部长您好!顾公子的伤势主要是多处软组织受伤,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贺公子的额头被钝器击破,不过初步看来,贺公子神智清醒,可以排除一些比较严重的可能……” “人在哪里?”接到消息就立刻赶来的贺南山拄着拐杖,直接问道。 “在综合大楼三楼。”本来还有许多长篇大论的院长立刻抛弃那些没用的话,直接说重点,“贺总理,顾部长,我带您二位上去!” 说着一刻不停,转身就向前带路。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顾沉舟其实真的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甚至比之前卫祥锦的那场车祸还不如,那场车祸里,他好歹吊了半个多月的手臂,而这一次,只需要脱掉衣服把身上那些因为撞到树干和石头的淤青揉散就可以了。 但与早就有所准备的车祸不同,这一次,顾沉舟是在全无预料之下遭到袭击,从袭击开始,精神就一直紧绷着不放松,再加上身上脸上全是泥土,因此就显得特别狼狈疲乏,这也成功地让赶过来看自家儿子情况的顾新军脸上黑了一半。 “爸。”顾沉舟看见顾新军从外面走进来,也没管正在给自己揉肩膀的专家,手肘一撑椅背,就要站起来。 “坐着,”顾新军摆了摆手,皱眉问正给自己儿子治疗的专家,“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那位专家连忙说,“休息两三天,淤青就全部褪下去了。”他说到这里又额外插了一句,“顾公子是从树林里的斜坡上滚下去的吧?运气真不错,基本没受什么伤,有些不太幸运的,断骨啊内脏破裂啊都有可能。” “那条坡比较平。”顾沉舟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出声。 穿白大褂的老专家也很有眼色,不再说话,专心做完手中事情,就给开了个方子,说里头的药酒要擦也可以,不擦也可以,只是好得快慢的区别。 顾沉舟拿着方子跟顾新军走出会诊室,顾新军皱眉问:“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顾沉舟摇了摇头,然后简单地说了一下今晚的事情,特别介绍了汪荣泽的情况,对自己被袭击的事情反而没有描述太多——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统共就那么两系,不是你就是我;但是说不复杂又尤其复杂,恐怕今天的事就跟卫祥锦的车祸一样,是查不出来的。 “汪荣泽身旁有汪书记的人跟着,看上去是来看着他的。” 顾新军思索片刻:“你觉得汪荣泽怎么样?” “不够大气,”顾沉舟实话实话,“不过汪书记似乎也并不是对他很放纵的样子,今天晚上的饭局,汪书记派来的人几次挡了汪荣泽的动作,压着他坐下。” 顾新军点点头,没说什么。两人来到电梯处,顾沉舟伸手按了向上的电梯——贺海楼接受治疗的地方正在他楼上。 看着自己儿子的动作,顾新军突然问:“那贺家小子呢?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周围并没有人,但顾沉舟还是放轻了声音,“那些人出来没多久,贺海楼就开车出现了。” 电梯从楼下到达楼上,两人走进去,顾新军又问:“贺海楼伤得重不重?” “脑袋被敲破了。”顾沉舟回答。 “你觉得他怎么样?”顾新军第二次问顾沉舟对他人的看法。 贺海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他怎么样?顾沉舟也在问自己。 不缺手段、滥交、神经病、阴狠、张狂恣意? 他摇摇头:“我还不确定。” 事实证明,顾沉舟的运气好,贺海楼的也不算太差——尽管被敲破了头,但他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清理了脸上的血迹再缝上两针就没有问题了,至于之前眼睛有黑块的情况,会诊的专家拽了一堆术语,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 一、没有大碍。 二、可以吃一点补血的食物。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医院方面还是建议贺海楼在医院住一个晚上观察观察,以便随时处理突发情况。 顾沉舟和顾新军来到病房外时,贺海楼脑袋上已经缠好了白纱布,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正靠坐在床上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在他床位旁边,贺南山坐在椅子上,和顾沉舟上一次在医院里看到时一模一样,神情冷淡严厉,并不说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