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迪恩若有所思的挑挑眉,托着下颌的手也放下,他开口询问:“埃文先生,你现在似乎放松下来了?” “事实上,车祸以前的几十年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片空白,而这三年我也只是零零散散的一点记忆。”对方带了自暴自弃的意味,“我能记住的事情不多,对其他事也没太多感受,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们的问题。如果真的怀疑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如果真的是清白的话,”吉迪恩靠着椅背,姿态舒适,“埃文先生不用这么紧张。” 他注视着嫌犯——放弃了蹩脚掩饰的杰夫,现在哪怕全身都是疑点,却坦荡的让人无从下手。 “是啊。”宋延自嘲笑笑,“我可不想自找麻烦,所以才一直想像个普通人那样对待这件事,可这确实难。” 这两位已经用行动表明他们根本不关心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而是一直在试图打破他的状态。看来演技比想象的还烂,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 “怎么?车祸后不仅失忆,连记忆力都不好?”季则没理杰夫这茬,当然没在脑内放过对方,[任务期限是多久?你打算怎么完成这项任务?] [这涉及到任务情况,我不能告诉你。] 审讯有序进行。能得到的资料宋延都和警探说了,不知道的推理出可靠部分也编出来,剩下的他老实说记不清、不知道——毕竟他根本没有记忆,瞎说被察觉到更麻烦。 季则写下最后一笔:“你这样可不像是喜欢贝丝·布朗女士的。” 宋延笑笑:“只能说感兴趣吧。” 面前的警探抬眼看自己,他又道:“但我可没杀她。” “是吗。”季则合上记录本。 这番问讯下来,概括的事件杰夫能说出来,而细节的事件大多都无法证实,涉及到凶案的那天对方更是撇干净——记得的不多,但都很重要,也依旧无法证实。 看来从嫌犯的口供里找线索很困难。季则这样想着将笔帽盖好,看了眼吉迪恩。 经验丰富的侧写师冲他颔首。 以前的案件追溯有困难,主要关注的现在这个案件嫌犯的口供却没什么用。自从杰夫不再掩盖他实际没什么记忆后,事情就很棘手——不配合的姿态,各类问话都没有反应,这样请医生或者测谎专家来恐怕也没用。 还是要有切实的证据。 * 案发第十一天。 季则前几天一直在盯着杰夫,查出的证据对他确实不利,却没有决定性的。侧写结果不能作为证据。摄像头没有录下面部,只靠一根头发,有很大脱罪空间。而且自从杰夫换人,现在连走路姿势都有变化。 实在不好办。 季则端着咖啡,终于打开系统看眼——那未完成的任务一直都是加粗体亮着,一旁是以秒计数的倒计时。 他翻开手机,从上到下连着几十通电话全都是同事,和原主女友黛西的通话至少要到两星期以前。 还有十天时间,季则将手机收起,拎起外套又去找证人了。 有目标后的查案效率一向都很高,关键是这目标是正确的。 韦恩和bau怀疑嫌犯只是将纪念品藏的更隐蔽,但知道某种真相的季则倒是猜测他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结合几天前的罚单,大概这些最关键证据是找不回来了。 韦恩去嫌犯公司调查,有同事去调查杰夫近期的行车记录,季则走访了案发现场到杰夫家那整一片区域——摄像头能躲,目击证人没找到,那行车记录仪呢?总不能是来无影去无踪吧!只要找到更多证据,就能形成证据链。 这种走访实在太耗时间,规定的拘押时间早就到了,杰夫的律师一直在催促,他们不得已放了嫌犯。 …… 季则终于找到一份证据,他拿着照片与资料去找杰夫,结果又被对方敷衍过去。 “你为什么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他不死心问。 “这记录仪拍的都糊成这样,你觉得这个人像我?”宋延面色如常,“查案不要这样钻牛角尖啊,警探。侧写只是份参考,也许你还可以换个符合结果的人。” 季则按住指尖,沉默的盯了他一会,然后收起东西离开。又陷入对嫌犯的各种调查中,结果第二天盯着杰夫的同事传回话来: ——杰夫·埃文不见了! ※※※※※※※※※※※※※※※※※※※※ 最近事多,我没细搜美利坚的法律体系和制度问题,所以就这样瞎写了。 * 季则:大兄弟,我们结下梁子了你晓得不? 宋延:这案子真不是我干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