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起了?正巧奴婢已经打探好三皇子来府的时辰了,如今应在官道上,约莫半炷香便能到...姑娘,您……” 门口一奴婢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半点规矩没有,一进门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叶黎书从她的话语中大概猜测到如今是何年月——-德宗三十六年冬。 她初遇萧书祁。 也就是这天,她突然落水,成为京都众人的笑谈,为了能够见到一表人才翩翩君子的三皇子,竟不顾姑娘家的名声。 也就是这天,她生生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身体还落下病根。 叶黎书想笑。 如此明显的目的手段,她竟是看不通透。 为何她会想着法的去见萧书祁,为何她会突然落水,而她见萧书祁的事如此隐蔽,外面的人是如何得知的? “姑娘,奴婢帮您梳妆,定会让三皇子惊艳。”半夏抢过玉竹手中的檀木梳,得意的挤开她,手将要落下就听见姑娘冷斥的声音。 “放肆!” 半夏、玉竹忙跪在地上。 “姑娘我还未及笄,你嘴里时不时的就出现三皇子,意欲何为?将姑娘我的名声置于何地?是谁教你这般大胆的?”桌面上的匣子朱钗被挥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半夏惊的连连磕头,“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姑娘可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气,更遑论对她?以往可都是和和气气的,为何今日...竟这般奇怪。 ‘咚咚’头磕在地板上,然姑娘却丝毫没有要开口饶她的意思。 半夏慌了,却不得不继续磕着,头晕目眩的厉害,额头上的定是破了皮。 “玉竹,继续梳妆,该给祖母请安了。” 玉竹忙起身,拿过半夏手中的檀木梳认真的为姑娘梳妆。 身后的半夏依旧还在磕头,‘咚咚咚’的声音在屋内显得异常的刺耳,只叶黎书听的郁结的心缓和了许多。 半夏和紫苏是大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特地送与叶黎书,只为了她身边的人能够将她伺候的事无巨细。 因着这事,叶黎书还感动了许久,甚至将娘的嫁妆里的珍贵蛟龙珠送与了大夫人。 现下细想,哪里是为了伺候她,不过就是寻个由头来监视她罢了。 也难怪,她想见三皇子,这俩丫鬟比谁都要上心。 “姑娘,好了。”玉竹的声音打断了叶黎书的思绪,对着铜镜检查了一番,将头上的纯金雕珠钗取下,重新选了一个简单的碧玉钗,“日后选些素净的日常戴,这些太过繁重的收起来吧。” “是,姑娘。”玉竹应了声,眸中的疑虑更甚。 怎么看怎么觉着今日的姑娘与平日里有了甚大的变化,可具体哪里变了,她却又答不上来。 “姑娘,您饶了奴婢吧。”半夏磕的满头血迹,虚弱的开口。 叶黎书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冷了声:“若是再让我听见有人嚼一些莫须有的舌根,我定见你们全数发卖了。” 一抬手一投足,皆是威严。 外头的丫鬟也听见了,忙颤颤的跪下应是。 “玉竹、木香跟着,半夏跪半个时辰。”叶黎书吩咐。 木香忙起身昂首挺胸的跟在姑娘身后,得意的屁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姑娘慧眼识精,终于发现她和玉竹的好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