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始终记得舍弟的好,射也记得公子对射兄弟的恩情。便是粉身碎骨,也会报答公子。”大夫于射正色道。 “我要你粉身碎骨做什么。先说眼下这一关怎么过吧。你可想好了?你不听号令杀燕国使节,相邦不高兴;你利用田克,还灭他的口,田克毕竟是宗室子弟,上卿若知道了,怕是也不高兴。”公子午道。 “射去找君上哭诉。君上如今对射还算信重,只要君上说话,上卿和相邦便没什么了。” “你扯上了仪那个蠢货,这一关不好过——仪可是他的‘亲’兄弟。”公子午讽刺地道。 公子午看着于射:“大夫把仪的事扣在自己头上,或能脱罪。” 于射点头:“射明白。” 齐宫 于射长跪于齐侯面前,眼中含泪:“射之兄弟斯先前为伐燕之事使赵,游说赵侯与齐共同伐燕,事情几乎就成功了。若果然成功,齐或许如今已经占领了桑丘、武遂、汾门甚至武阳。作为齐之臣子,能为君上解忧,能使齐国强大,是舍弟终身之念,舍弟也正是因此被燕人所害。 “射虽懦弱不才,所思所念与舍弟是一样的。齐与燕终有一战,先前之战,俞嬴令翊是最大的绊脚石,日后再战,俞嬴令翊岂会不接着出来与齐为敌?如今趁此二人在临淄,正宜杀之! “然君上仁义之君,射知道,若与君上说,君上定然不允。故而射只能私下与田克商议此事。克忠孝勇猛之士,愿带人去夜袭质子府,并与射约定,若夜袭不成,克将以己身为引,激士庶爱国之心,引国人杀俞嬴、令翊,而后由射来君上面前领死。” 于射脱冠再拜:“如今,射来领死。” 齐侯看着他,过了片刻,问:“没成?” “功亏一篑。那俞嬴已有所觉。” 齐侯抿抿嘴:“罢了,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也太急躁了些。克……我找个时机劝慰赏赐其兄吧。至于燕人,他们又没什么伤亡,不会揪着不放的。” 齐侯皱眉:“行了,把头冠戴上吧。这是什么样子!” 于射抹一把眼泪,再次行礼,却并未戴上头冠。 “还有事?”齐侯扭头看他。 “射与田克商议之事,公子仪知道了。公子义愤,今晨与愤怒的国人一起去了质子府前,让那俞嬴认了出来。彼时,相邦也在……” 齐侯目光一凛,看着于射。 于射神色严肃:“臣对天发誓,若诓公子去,上天不佑!” 齐侯点头,神色缓和下来:“以后不准再背着寡人搞这些事情,不然不饶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