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于厢房的床榻上脱了鞋盖好被子,来到屏风外看着床上痴坐在那里的女人,“她明天可能会得风寒,你给她熬点生姜水喝吧。”顿了一下,“我走了。” 美玉“嗯”了一声,他才迈步离开。 一路疾走返回于小姐的院落,听得四下皆静,从后窗翻回小矮房,冯守时听见动静从桌子上惊醒,看见是李骜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可回来了。你没事了吧?”冯守时今夜一直趴在桌子上不敢睡实,眼下青黑一片。 “没事了。”李骜见天还黑着,拉着他走到床上,两人脱鞋并肩躺在床上,“于小姐没什么事吧。” “没事。”冯守时回想起昨夜皱眉道,“就是你走后没多久,于小姐突然让人给你送了一瓶酒,说是犒劳你。我说你已经睡了,没有开门。” “还有呢?”李骜双手搁在脑后,脑中浮现的全是美玉的脸。 “后面于家的几个侍卫轮番过来邀请咱俩过去喝酒,也被我婉拒了。” 李骜闭上了眼,“翟矫没来?” “没有。”听见答案,李骜心里一沉,睁开的一双眼深沉若水,心里已经有了八分把握,“大家昨晚随便坐的位置,吃的饭菜都是一样的,我和你们不同的只有喝了翟矫给我端的水。” 冯守时心里一寒,“大哥怀疑翟矫……他跟了我们三年了。” 李骜心里难过,面上却一派冷酷,“区区三年,师叔和师父自幼相识,相交快二十年了,师叔不还是为了权势杀了师父。” 冯守时不再说话。 “回了城里,你找个人看着点他,还有于小姐身边的那个叫小月的丫头。我不信狐狸不会露出尾巴。”李骜冷冷道。 “是。” 次日清晨,一行人坐在一起吃饭,翟矫面色如常依旧开朗,让冯守时怀疑李骜会不会判断失误。饭毕,翟矫和侍卫去门口看着,李骜随意走到一个侍卫旁边,“昨晚上实在太累了,没和兄弟们喝上酒。” 那侍卫久在于总旗家做事,也听到点风声,想到李骜可能是未来的总旗,恭敬道:“李大哥多虑了。”转念一想,人家这会不会是因为昨晚他们一个劲儿烦他过来讨说法的,忙推卸责任道:“本来也不愿意打扰李大哥休息,但是翟矫兄弟很想李大哥过来又怕你责难,故而让我们去请。” 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弟弟何时变得如此心机深沉,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李骜笑着拱手,“小孩子不懂事,等回了浣南我请兄弟们去木家酒楼喝酒。” 没想到李骜如此大方,那侍卫也不扭捏,“一言为定,那到时候就请李大哥破费了。” 梦丽从睡梦中醒来发觉自己头疼鼻塞,自家小姐正守在床前,见自己醒了面露欣喜。 “二少奶奶……”她嗓音也有些沙哑,梦丽很快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只是头疼得厉害想不起昨晚的事了。 她想要起身被美玉按了下去,“你好好休息吧。”美玉戴上手套从桌子上泡在热水里的汤盅取出,执着勺子坐在床边,一勺勺喂梦丽姜汤。 梦丽见美玉亲自喂自己眼眶发酸,热汤下肚舒服很多,浑身开始发热。她看着美玉放东西的窈窕背影,总感觉小姐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不同了又说不上来,好像整个人的气质变了。 屋外阳光正盛,透过窗扉照在美玉身上,因为心里负担着一个秘密,身上只有微微泛凉的冷意。 “梦丽,等你好起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陈铎一行人终于到了青州,管事的们让人搬船上的细软,陈铎带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