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和前世不同了,古存茂提前篡位……魏国内部一定有哪里不对。 有些事她知道一定会发生。那场席卷半个国境的蝗灾,和蝗灾所引发的、惨绝人寰的□□,应该快来了吧。 她必须去见岑骥了。 …… 见她想得出神,崔道衡的心忽然沉了下。 他已然错过。可凭借旧日积累的了解与默契,他们相扶相持,结成了最可靠的盟友。 他知足了,崔道衡曾想。 可亲眼见到她提起另一个男人,被她念念不忘许多年的人,还是令他心底燃起烈火,灼热欲焚。 崔道衡翩翩君子,即便吃味,也尽量压抑住语调中的酸涩,劝说道:“燕燕,我不是泼你冷水……当初分别,你激他、伤他,多年不见,他心里还能有几分爱意?就算有,他毕竟是个男人,从前微寒,如今横扫疆场、不可一世……也许早已妻妾成群——” “阿衡哥哥……”李燕燕有些惆怅,“若他心里没我了,我反而会解脱。” 她眨眨眼,兴致又高昂起来:“如果真那样,我也就没什么牵绊了,可以全力以赴,灭掉他们!到时候天下人都会说我是光复中原的大功臣!” 崔道衡一脸不信:“嗬,好大的口气!” 李燕燕笑的像只猫儿:“阿衡哥哥回去后,务必替我守好粮仓……” 崔道衡没有立即应下,想了想,说:“粮仓我会安排增添人手,但我还是留下陪你吧……” 李燕燕瞟他一眼:“阿衡哥哥又不是不知道,他冲你来的,早就放话要活捉你。” 分明是关心的话,听在崔道衡耳朵里,却更不是滋味了。 他扯扯嘴角,像儿时开玩笑那般问:“你究竟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问出口便有些后悔,答案是明摆着的,他未免自取其辱。 李燕燕却一本正经道:“阿衡哥哥是国之栋梁,他不过是个粗鄙武夫,我当然担心他欺负你!” 崔道衡爽朗大笑,眼神却寂寥。 粗鄙武夫……这四个字,远近亲疏已经确定了啊。 ** “殿下,今日要梳哪种发式?”侍女轻声问。 “啊……嗯?”李燕燕回过神来,呆呆地眨了下眼。 自从定下要去魏军大营和谈,这些天,她常常陷入这般的怔忡遐想。 侍女又问了一遍,弯弯眉眼谦恭低下,身后的梳头婆子、捧着妆奁的小内侍也都跟着低头。 发式……李燕燕忽然想起当初从龙城出逃,岑骥大包大揽,却给她梳了个女童发髻,脸上不由浮出淡笑。 相别四年有余,今日要以何等面貌去见他?李燕燕端详着铜镜里映出的脸庞,拿不定主意。 ……他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急切、躁动,却又有些踯躅不前。 侍女怜青见她不言,体贴地建议:“殿下的眉毛生得极好,不必施黛便是时下盛行的柳叶眉……今日出行,敷薄粉淡朱……那咱们就在头发上下功夫,金簪挑高,梳个望仙髻?” “不用了,”李燕燕却忽然面色一沉,“随便……就平常的云髻吧。” 她才不要郑重其事呢,平白叫岑骥得意。 …… 惨白烈日下,一行车马飞驰,卷起尘埃如瀑。 营门次第列开,华丽的马车长驱而入,穿过丛丛营帐,停在了最大的一座帐子外。 李燕燕扶着怜青的手下车,抬眼,却见一个神情肃穆的军士恭立在侧。 军士身形挺峻,可眼神里却带着跳脱,李燕燕一愣,想了下,才说:“潘旺,是你。你也是将军了?” 潘旺咧嘴,无声地笑,接着对李燕燕行了个礼,指着营帐道:“长公主请。” 来到帐前,怜青等人却被拦了下来。 虽是敌国,两方相谈,也断不至于这般无礼。 李燕燕停住脚步,眉头微微蹙起。 怜青会意,扬声问道:“怎么,这就是赵王的待客之道?连个搀把手的人也不给我们殿下留?” 营帐里忽然伸出一只系着漆皮护臂的手,玄衣朱甲的将军跟着掀帘而出。 “搀我的手。”他不容置疑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推篇超好看新文 《尤物》by宴时陈羡 宋家幺女宋欢欢,腰肢松软,媚骨天成,打小便是顶顶的美人胚子。 美则美矣,和宋夫人却无一处相像,不得宋夫人待见。 一朝被太后选中。 按着太子心头死去的白月光的身姿模样调养一段时日,送去太子身边。 目的叫他鬼迷心窍,退位让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