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耐的差使春茗来催促纣嫽,要讨所谓的复宠之方。 春茗又来陵夷宫,纣嫽却道需蒙知韫亲临,且得在她殿内才能成事。 蒙知韫自认位高尊荣,纣嫽一冷宫罪妃,竟让她亲去,多少不识好歹了些。 但纣嫽说的坚决,不愿退让。 加之她的方子的确灵光,蒙知韫摆了几日架子,耐不住孙婉得了独宠在她跟前显摆,还是咬了咬牙,在第八日夜里易妆赶来。 甫一见纣嫽,蒙知韫几乎不敢置信。 她见过纣嫽荣宠加身风光无限,也见过她一朝败落跌落谷底。 她想过纣嫽落拓的模样,春茗也说起她气势逼人却神形削瘦,不曾料到,面前的纣嫽竟有此等艳绝之色。 那一刹那,她甚至觉着,若是此时的纣嫽,粱帝怕也难以抗拒。 什么罪臣什么弃妃,比不得美人一笑。 她口中泛了细细涩意,颇觉心慌,前几日她还不把纣嫽放在眼里,现下就不得不三思而行,怕她要与自己夺宠。 这样一副容貌气度,何人敢与其争锋? 纣嫽一眼辨出她的心思,并不明说,只淡声道: “既来了,随我入殿,闲杂人就候在外头。” 不说规矩,竟连点表面功夫都懒怠去做,叫蒙知韫心生恼怒。 她耐不住开口欲斥,还是身后春茗及时拉了她,冲她摇了摇头。 来前说好的,纣嫽如今脾气古怪,手段却好,便是为了复宠,也不能与她生了嫌隙。 况且未曾进宫之前,纣嫽待她也是如此,只一想着日后能压孙婉一头,蒙知韫松快不少,略适应就忍下了。 她憋了气随纣嫽入殿,门外的杏黄立时阖上门,与春茗守在边上。 殿内已不复早前清苦,但陈设素雅质朴,并无过多赘饰。 一张床榻,一方案几,一桌一凳,仅此而已。 唯一多添置的,还是纣嫽问蒙知韫要来的美人榻,正对小桌摆着,是为今日之事备下的。 蒙知韫自入了殿内就满腹疑问,待纣嫽让她在榻上躺下,她听了,却憋不住问道: “你那是何方子?真能让我复宠不成?” 纣嫽轻扫她一眼,分明无半句言语,却让蒙知韫后脊窜上一阵寒意,止不住打了个冷战,屏息噤声。 纣嫽并不回她,指捻一支线香,道: “躺下,阖目,莫要多问。” 今日,她要对蒙知韫行鬼交之术。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