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四个都射中靶子,却并未将铃铛射下,他不由冷笑。 要射中铃铛,非百步穿杨之功不可。 第四个很可惜,箭簇已经射中红绳,奈何太过用力,反而把红绳钉入靶中,不是他技术不高,而是他运气不好。 看台上,陆铮站在正兴帝身后,把情况说给正兴帝听:“……赵小将军可惜了,这第一个铃铛本该由他射下的。” 正兴帝心情很好,笑着说:“不可惜,这种比法考验的不仅有臂力、眼力,还有指、腕对力度的拿捏。你这个方法很好。若按从前那种方法,人人都射中靶心,便没有意思了。是该用这种刁钻高级的方法,让他们分出个高下来。” “下面是谁了?” “是锦衣卫指挥使厉大人。”陆铮将千里镜递给了正兴帝:“厉大人百步穿杨,矢不虚发,这头魁怕是要花落厉大人头上了。” “厉春箭术的确不凡,但是比你还差点。不过你没有下场,这回怕是他又要大出风头了。”正兴帝拿了千里镜,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下。 厉春毫不含糊,搭弓射箭,心眼俱到,只听得“噌”地一声箭身离弦重重钉在靶上,震的铃铛一阵乱晃。 没射中! 厉春正暗恼,守靶的小太监已经双手捧起一个铃铛,喜不自禁地报了出来:“厉春厉大人射中了!” 厉春定睛一看,见那小太监手上果然捧着一个铃铛。 不是他射中的,是他气力太大,将前面赵小将军钉在靶中的铃铛给震了下来。 “皇上……” 他正要开口解释,皇帝已经龙颜大悦,笑着道:“厉春表现不俗,赏蟒服一件。” 因蟒纹与龙纹相似,只是比龙少了一爪而已,大齐能穿蟒服的除了皇室王爷之外,便只有依附大齐的藩国皇帝能穿。当然皇上也会赏赐立下功勋的大臣。 蟒服象征着超然的地位,厉春一想到自己的能蟒袍加身,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臣厉春谢主隆恩。” 陆铮见厉春如此,目光从皇帝手中的千里镜上划过,瞬间精光一现,又很快消失。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庄明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想睡觉。 “有人吗?” “有没有人?” 前面几天每天都有人送饭菜过来,虽然是剩菜残羹,但到底比饿着肚子强。 直到第五天,她被人带出牢房,拖入刑室。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天被她喝骂退下的锦衣卫十分暴躁,抓了鞭子狠狠地抽打她。 她哪里受过这种苦,一鞭子下去,她就疼得昏死过去,只一瞬,她就被一盆冷水浇醒。 本以为还要继续忍受痛苦,却不料有人惊慌跑进来,喊了一句“指挥使大人出事了”,紧跟着,私牢里的锦衣卫就褪了个干干净净。 原本死气沉沉的牢房顿时喧闹起来:“大家听到了吗?厉春出事了!此时不逃,还等何时?” 为了活命,那些人激发了所有的潜力与斗志,竟然短短半天时间就弄破了牢笼,夺命而出。 她当时昏昏迷迷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那些人都以为她是死人了,只顾自己逃命,竟没有人一人替她解开手铐脚铐。 她就这样铐着手脚、不吃不喝站了几天。 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厉春倒了,她很快就能得救了,祖母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一定要坚持,要坚持! 头越来越沉,身上越来越冷,眼皮越来越重,勉强睁开,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祖母,我撑不住了! 突然,她听到外面一阵响声,有人焦急地唤了一声“庄小弟”,她跌入了一个温暖怀抱。 陆铮抱着她,只觉得怀中之人轻若无物。 她身子湿透了,带着入骨的凉,脸色发青,双唇发紫,人虽然昏迷,却仍然冷得打颤。 小小一个,蜷缩成一团,特别可怜。 陆铮让她紧紧贴着自己,大步将她抱上马车:“去最近的医馆。” 周成得令,立刻扬鞭赶马,陆铮将她放在车中软塌之上,伸手将她身上外衣脱下。 待褪去中衣,陆铮登时愣住。 她皮肤很白,脖子修长如玉,上面挂了细细的带子,带子下面是鹅黄色绣牡丹花的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