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那‘不祥之人’,自然指的就是宇文修了,他的真实身份侯府内知道的人虽不多,但的确很少人听说过侯府还有这样一门“亲戚”,当日他让简君安带回来时,是何等的落魄又是不少人看见了的,一来二去,下人们私下间便有了他‘父母双亡’、‘天煞孤星,克父克母’的传言,这样的人,可不是不祥之人吗? 简浔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气得立时攥紧了拳头。 不用说这定然又是简君平和古氏的手笔,弄得府里上下都人心惶惶的,祖父与父亲纵不想把宇文修送走,也只能送走了,届时于睿郡王府,崇安侯府还有什么人情可言,不让睿郡王自此记恨上就是好的了,尤其是爹爹,整件事情从头至尾可都是他一力促成的。 简浔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事儿交给我罢,都知道我跟修哥哥好得亲兄妹似的,听见人竟敢背后嚼他的舌根,我岂能轻饶的?义叔只管放心便是。” 简义点点头,大小姐到底身份摆在那里,要发落几个丫头婆子,谁敢呲牙的?遂再次行了礼,却行退下了。 余下简浔想了想,索性带了何妈妈,去了园子里,园子里峰峦叠翠的,是闲话磨牙最好不过的地方了,就不信抓不到几个典型! 已是十月末的天了,崇安侯府的后花园却仍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尤其进了宝瓶门,上了一条建在小溪环绕的九弯十八拐的小径后,入目所及的景象,全随着小溪的流向而变化,或穿竹林,或踏木桥,或绕蔷薇架……每走过一段距离,便又是一景,每一景皆可入画,实在让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简浔前世御花园都是常逛的,倒还不至于觉得自家的花园有多惊艳,但一路走来,呼吸着与在屋里时大不相同的清新空气,她的心情到底还是无形中好了许多。 这才发现自己竟无意走到松涛院附近了,一问何妈妈时辰,也已快午正,早该用午膳了,爹爹必定已等着她了,便折身要回仁智院去,反正下午宇文修跟着祖父练武她就没事了,下午再来抓典型也不迟。 不想才走出没两步,身边便传来了宇文修的声音:“浔姐儿,等一等,等一等。” 这倒是赶了个巧儿了,简浔应声转过身来,果见宇文修正朝自己跑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厮提着一包什么东西。 宇文修很快便跑到了简浔面前,他住进崇安侯府至今已快两个月了,哪怕因守孝只能粗茶淡饭粗布麻衣,相较以前,也是吃得暖穿得好,一天地下一个天上了,还习了武,是以才短短一段时间,便长高长壮了不少,瞧着终于像是个正常六岁多快七岁的孩子了。 当然,也更漂亮,更好看了。 他跑到简浔面前,便从小厮手里接过包袱,献宝似的要塞到简浔怀里:“浔姐儿,我让四平去外面买了些冷面、麻圆儿、王麻子锅贴、杨家吊炉饼……还有什么来着,总之就是很多好吃的,都在里面了,你放心,我特意让四平嘱咐过老板,都用的茶油,一点荤腥也没有的,你只管放心吃。” 一面说着,一面想起包袱那么重,浔姐儿哪拿得动,忙又收回来,递向了何妈妈。 简浔已道:“师兄怎么忽然想起买这些东西吃了,是不是大厨房克扣你院里的饮食了?” 见他不但去仁智院念书去景明院习武身边带的都是四平,这会儿也不例外,心下暗暗满意,这四平全名叫周四平,非常不起眼,也非常符合他小厮身份的一个名字,简浔却知道,他以后也是宇文修的绝对心腹之一,与秦三英一起号称‘三英四平’,这样的人,自然要打现在起就把他的心拢得死死的。 原本简浔也是没想到此四平就是彼四平的,还是前阵子无意听宇文修提到他,说他每每叫他的名字‘清风’,他都得半晌才能反应过来是在叫他,索性问明了他的本名,又给叫回他的本名了,简浔一听,心里一动,忙问起四平的姓来,得知他本姓周,只做下人的,谁还能保留自己的姓,所以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罢了。 简浔当即便差点儿笑出了声来,这才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谁能想来睿郡王随便挑几人来服侍宇文修,其中就有一个是他以后的得力心腹呢?这可真是捡到宝了,也足见冥冥中自有天意。 遂再四叮嘱宇文修,以后去哪儿都记得带四平,有什么好东西,也记得第一个赏四平,她甚至还已打算好,再观察四平一段时间,就去求了爹爹,让简义给四平也安排一个护院教他习武,总之绝不能浪费了这棵好苗子。 宇文修见简浔误会了,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大厨房没有克扣我,是我见你这阵子都不开心,所以才想买了好吃的来逗你开心的,那些东西我也都爱吃,吃了后的确很开心,不信你试试?” 反正他如今手上也很宽松,除了睿郡王府按月会送银子和一应吃穿用度来,崇安侯府也给他按月发月钱,他根本用不完,若能靠它们讨得浔姐儿稍稍开心一些,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题外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