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只看衣着打扮和谈吐举止,便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出身,打小儿从没受过好的教养了,何况还一把年纪,丑陋邋遢到不堪的境地,别说与宇文修相比了,连与自己的父亲相比,都要差出一千倍一万倍,谁要嫁给他了,她宁愿死,也绝不会嫁给这样一个人好吗? 简菡气血翻涌,摇摇欲坠,近乎尖叫着喊了一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让我爹爹杀了你,杀了你……”话音未落,已眼前一黑,再次什么都不知道了。 崇安侯才懒得管她,只吩咐任妈妈:“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三小姐抱到车上去?” 待任妈妈忙忙应了,将人弄到车上去后,才冷冷看了一眼武定伯,扔下一句:“别人家的家务事,武定伯以后最好还是少插手,否则手伸得太长,被人一个不慎剁了去,可就后悔也晚了!”掉转马头径自去了。 余下武定伯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半晌才狠狠的一跺脚,招呼了众人一声:“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我回去,记住管好你们的嘴!”也翻身上了马,心里则已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尽快找个借口离京一段时间,指不定等回来后,姐姐气就消了,不会拿他怎么样了? 崇安侯沉着脸,亲自领着众人回到别庄上时,太阳已经落了山,余光给整个别庄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橘红色,十分的柔和好看。 然而崇安侯却半点欣赏美景的心情都没有,得知简君安已早来了庄子上,简君平与陆氏则应当还在赶来的路上,扔下一句:“人到齐后,立刻都到我屋里去。” 便下了马,拄着拐杖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余下简浔吩咐了任妈妈一通:“务必看好简菡,她若一直昏迷着当然就最好,若是醒了,务必不许让她吵闹,省得祖父听了越发生气,更务必不能让她寻死觅活。” 才与宇文倩一道,回了平氏的院子去。 果然简君安已经来了,想是已通过先奉命回来之人之口,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见简浔回来,便霍地起身,几步行至她面前,前后左右的打量起她来,待确定她的确完好无损后,方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省心,为什么非要亲自以身犯险,用别的法子让那对可恨的混帐母女露出狐狸尾巴不行吗?万幸你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我反倒要打你!” 平氏在一旁有些讪讪的:“也是怪我,没有死命拉着浔儿,大爷有气,就冲着我发罢,孩子才受了惊吓,大爷就别再雪上加霜了。” 她是经简浔之口,知道简菡狗胆包天竟在谋划算计她,却没想到,简菡与陆氏竟敢做到这一步,若是一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一定会拉着浔姐儿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若是为着那对混帐母女便让浔姐儿有个什么好歹,别说大爷了,她自己也将一辈子难以心安! 简君安闻言,恨恨看了平氏一眼,才道:“你的账我回头自然会与你算的,你急什么!” 说得简浔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忙道:“爹爹,不关母亲的事,是我自己非要坚持的,何况有周四平带着人暗中埋伏在四周,我根本不可能出事儿,您就别生气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处置那对混帐母女罢,由来只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千日防贼的,正好趁此机会,让她们永无翻身之日!” 简浔怎么可能真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贸然的去以身犯险?便是她真想这么做,宇文倩也会死命拉着她的。 所以二人一早便已秘密见过周四平,让周四平届时带着人悄悄儿尾随她们之后,到了目的地后,根据实际情况随机应变了。 简浔当然知道周四平能干,但没想到他竟会把事情做得这般漂亮,在一片混乱中,不但让简菡自作自受,承受了最糟糕的后果,还让她和宇文倩毫发无伤,并且那么及时的将祖父引了去,果然是大将之才,今儿她摆明是大材小用了。 她却不知道,当时周四平埋伏在暗处,好几次都是想一箭射死了武定伯,再一箭射死了简菡的,竟敢算计大小姐,简直死不足惜! 还是他混在武定伯一众狐朋狗友里的一个心腹,打听到了那个陆善温的一些情况,尤其是后者以前一不顺心了,就打老婆,所以他老婆才会跟人跑了这一条,实在太合周四平的心意了,他才会忍气留下了二人的命,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让简菡嫁了陆善温,与之狗咬狗去。 简君安听了女儿的话,仍是怒不可遏,正要再说,外面就传来了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声音:“大爷,大夫人,二爷和陆姨娘已经到了,侯爷请大爷和大夫人即刻过去。” 简君安因心痛与后怕带来的满腔怒火,便悉数都转到了简君平和陆氏身上去,扔下一句:“他们竟还有脸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