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的道:“我以、以往不晚上洗的,可今儿头发上了很多发油,腻得我实在受不了……”为了固定发髻,全福夫人可劲儿的给她上发油,她不洗头,今晚上铁定会睡不着的。 宇文修点点头:“那下不为例罢,不然我得多心疼。忙了一天了,我也累了,你先歇下,我去沐浴,明儿还要早起敬茶呢。” 简浔心“砰砰”直跳,满心都在叫嚣,她还不想歇啊,因忙转移话题:“说到敬茶,之前接了圣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皇上给你的体面?那我们明儿需要进宫谢恩吗?” 宇文修道:“你虽得了诰命,礼服却一时半会儿送不来,等礼服送来了,我再酌情看看要不要带你进宫谢恩罢,淑妃如今虽暂摄六宫,代掌凤印,说到底也只是妃妾,总不能让你去向她谢恩罢?” 简沫身份特殊,与她走得近了,难免惹火烧身,明贞帝更是个任性妄为的,以后皇宫那个是非之地,师妹是能不进去,便再不进去的好。 简浔“嗯”了一声,“那我听师兄安排。那个,师兄不是要去沐浴吗,快去罢,不然水凉了。” 宇文修见她眼珠骨碌碌的直转,就是不敢看他,轻轻一笑,放下了她:“那我去了啊,不过师妹,你很怕我吗?以往你可从来不会这样。”她不但不会在他面前这般紧张,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他很庆幸,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她这样的小女儿娇态。 简浔闻言,跟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儿就跳了起来:“我才不紧张呢,我这是矜持,矜持你懂不懂?”看来得改变策略,不能再让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可这种事,叫她一个女孩儿怎么主动啊? 宇文修眼里的笑意就越发深了,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好好好,是我错了,你不是害怕,是矜持。我沐浴去了啊。”转身径自去了净房。 “呼——”简浔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吐了一口长气,怎么办,她今晚上貌似在劫难逃啊,不过,听说与心爱的人做那件事,是一件身心都会得到极大幸福与满足的事,要不,她勇敢的证实一下这话的真假?可第一次真的很痛,她也真的好紧张,完全不同于她前世侍寝时,难道是因为太在乎的缘故……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宇文修衣襟半敞,一身清爽的出来了,见简浔已经躺到了床上,还拿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眼睛也紧闭着,一动也一动……到底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宇文修岂能看不出她这是在装睡,眼里满是笑意,上前挨着她躺下了。 简浔的心一下子高高悬起,她都“睡着”了,他应当不会对她怎么样,也会很快睡着罢? ——所以,某人到底还能“勇敢”起来。 耳边渐渐传来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简浔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看来她的计策奏效了,师兄见她“睡着”了,自己也睡着了,本来成亲就是一件很累的事么,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且到时候再说罢。 简浔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慢慢睁开了眼睛,刚好就看见不远处长案上点着的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听说到天亮时喜烛才会燃尽熄灭,也意味着夫妻二人会一直走到头,这样的寓意,可真是好,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就更好了…… 她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收回了目光,不期却对上一双熟悉的带着戏谑与溺爱的目光。 简浔猛地坐了起来:“你、原来你没睡着,而是故意骗我的!”说着见宇文修也坐了起来,离她越来越近,想也不想便猛地推了他一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坏,这样狡猾了?” 宇文修没有防备,被她推得往后一仰,头就“咚”的一声撞在了拔步大床的围栏上,嘴上却笑道:“兵不厌诈,我是打仗的将军嘛。”说着摸向后脑勺,皱起了眉头,“师妹,快把灯移过来看看,我好想感觉到有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别不是撞破了……” 撞破了?流血了? 简浔脸色大变,后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是不是疼得很厉害,你等着,我马上让人给你请大夫去……”早知道她就不该恼羞成怒的下那么重的手,他对谁设防,也不会对她设防,不设防可不很容易就会被伤到吗? 语无伦次的说着,俯身手忙脚乱的要越过他,下床移灯去。 不想却猛地一个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被宇文修压在身下了:“你胆子不小,敢推自己的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表情严厉,语气也凶巴巴的,眼里却满是笑意,哪里有半点受伤了的样子,显然是糊弄简浔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