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对冯延的大意,所以中了冯延与盛河川的圈套。因为他中了圈套,又连累到了泰莉。 都是因为他。 盛夏心中痛悔得无以复加。 盛夏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打听到外面的消息,就听门外的脚步声又走了回来,乔治王凑近观察窗口,皮笑肉不笑地说:“哦,我刚才忘了说,胆敢在这里闹事的都要做好受罚的准备。c320,接下来的几天你没有饭吃。” 盛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乔治王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神色,悻悻然冷笑,“很多人都说,一个人在不吃饭只喝水的情况下能活多久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人要活下去的意志力。有人说七天,还有人说九十天……我们刚好可以验证一下。” 盛夏垂眸不语。自从被关进这里,他的体重至少轻了十斤,看样子还会继续轻下去。乔治王自诩绅士,惩罚不听话的病人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断粮。像掰断别人手指一类的举动,属于给人下马威的性质,他做得还是比较少的。 盛夏知道乔治王对路永川这个人很没有好感。不止是路永川,其他任何一个想方设法要进入十号楼的管理人员乔治王都没好感,他心高气傲,对于自己的领地有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意识。但路永川偏偏仗着背后有人,要来戳他的痛脚,乔治王对这一点是十分恼怒的。所以对于盛夏处理掉了路永川这件事他还是很满意的,但不管怎么样,不听话的病人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记住你的身份。在这里,你只是c320。这样你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乔治王有些厌恶地扫了一眼地上尚未完全干透的水印,转身走了。 盛夏翻了个身,片刻之后,在墙上重重砸了一拳。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 一天又过去了。 盛夏拖着打着夹板的手,费力的用指甲在窗台一侧的墙壁上刻下了端端正正的一横。在这一横的上面,他用同样的力度已经刻下了四个方方正正的“正”字。 盛夏把额头抵在窗沿上,远处运动场上的灯火模模糊糊的映在他的眼睛里,一晃一晃的,像水面上泛起的粼光。 他想幸好他爸爸他爷爷都已经不在了,否则他们一定会被自己的愚蠢活活气死。他的生活还是太平顺了,而且还有那么一个能力出众的妈妈,所以他渐渐放松了警戒心,没有对身边的人保持足够的警惕:他小叔盛河川、他的追求者冯延……真要细说起来,这些人不是一丝破绽也没有,只不过是他先入为主的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人心里黑暗可以到达的界限。 盛夏的额头在窗沿上轻轻撞了撞,一整夜的劳心劳力再加上一个白天的忍饥挨饿,他身上有些发软。但这间病房里除了洗漱间里的水能喝,在没有能入嘴的东西了。而这水,也是他在闹了很些天的肚子之后,他才慢慢适应了的。 “嗨,c320?”空气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盛夏!” 盛夏的眼珠转了转,反应过来是斜对面的邻居c316在喊他。听惯了走廊里传来的狼哭鬼嚎,突然听见有正常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这种感觉还真是……微妙。 盛夏走到门边,紧贴着观察窗往外看。巡逻的守卫刚在他门前打了一个转身,正朝着走廊另一头前进,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在闹腾的太厉害的病房门上抽一棍子,骂骂咧咧的威吓里面的疯子都闭嘴。 “盛夏?我是海荣,”c316说:“你醒着吗?” 盛夏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跟这个……病友?狱友?聊什么才合适。 海荣却又沉默了下来,从观察窗口看出去,原来是守卫又从走廊的另一头绕了过来。这些守卫通常情况下每隔半小时就要在楼上楼下巡视一遍,其余时间都守在值班室。以前盛夏不知道值班室在什么地方,出去了一回知道了是在楼下铁闸门的旁边,而且还有不止一个的夜班守卫。 他以前还是把这里的情况想的简单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