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名字的狗叫了两声后,从杂草丛里跑出来。 大约是这几声狗叫把邻居惊动了。 邻居从家里出来,看见那辆京牌的车,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对方以侵害隐私罪上诉似的张望着自己家隔壁那栋几年都没有人住的房子。 裴絮见周摇也开了一扇窗户口就不见了,听见外面唤狗的声音,拿着手里的扫帚,黑这张脸出去了:“都几点了?下午搬家公司就来了,你不过来帮我打扫卫生,你……” 裴絮说到一半看见屋外的女人,收起训斥周摇也的样子,将扫帚放下走了出去。 裴絮从小是在滨城长大的,后来她变成了第一个从滨城考去首府的大学生,毕业后她和首府读书认识的男朋友结婚登记,往后很多年都不曾回来。等周摇也上初中后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周摇也蹲在一旁帮饭兜把狗毛上的杂草拿掉,虽然没有刻意听裴絮和邻居那个女人的对话,但她很快就从两个人相谈甚欢的表情里看出,这个人是裴絮以前的儿时玩伴。 邻居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走了,裴絮从路边回来的时候笑容还在。 周摇也看着邻居头上早就过时的小卷,欣赏不来这种中年妇女的审美:“你认识?” “可能吧。”裴絮拿起扫帚:“她说认识,那就认识吧。反正认识对我们也没有坏处,她说等会儿过来帮忙。” 裴絮以前在风投事务所上班,在这份工作之前她是一个企业的领导层干事,她身上有极致的压榨他人利用价值的本能,利益最大化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了。 那个邻居女人姓赵,她似乎一点隐私都不注重。对他人的,对自己的都是。 很快周摇也就知道她老公在滨城镇上开了一家五金店,有一对龙凤胎孩子,哥哥叫林桥,妹妹叫林溪。 多了一个人帮忙,事半功倍。 赶在搬家公司来之前,已经大功告成。剩下的都交给了搬家公司。 裴絮没有力气再做午饭,想邀请赵芳一起去附近的餐馆吃点,被对方拒绝了,说是家里还有早上吃剩下的粥,中午不吃掉就浪费了。 裴絮没在继续邀请,而是带着周摇也随便找了一家店,到餐馆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餐馆里除了她们还有一桌。 裴絮点了一份煲仔饭,坐在她对面的周摇也环顾了店里的装修,一点食欲都没有。 看周摇也不点单,裴絮就让服务员给了她一杯水,裴絮对上周摇也的视线:“我和你爸爸离婚了,从今天起我们会一直住在这里。” 周摇也板着脸,她的五官使得她面无表情的时候都是一副臭脸,仿佛永远在生气。 周摇也的性格脾气是裴絮年轻时的复刻,但裴絮进过结婚生子,社会历练早就做到了两幅面孔。 她还不行,生气就是生气,情绪留于表面。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当初我也不喜欢这里,但我自己凭本事闯出去了。你喜欢哪里你自己高考考过去。”说罢,裴絮对上周摇也充满敌意的视线,敲了敲桌子,让她注意表情:“周摇也你注意你的表情,我没有想过说服你。我对你够好了,问心无愧。” “你有信心说服我吗?”周摇也听她说问心无愧都想笑:“你凭本事闯出去?什么本事?给同性恋当老婆?” 周摇也说完,对面的裴絮已经把手抬起来了,那要扇她耳光的样子完完全全落在了周摇也眼底。服务员端着饭过来了,裴絮默默把手放下,低头开始吃饭。 “你要是愿意和你爸还有那个男人住,你也可以回去。”说完就不再理她。 目睹那一切的周摇也现在回忆起来都反胃,跟着裴絮是她唯一的选择。 终究是周摇也在这样的忽视下崩溃了。 周摇也遵循自己本能的愤怒,那股无法细述的巨大负面情绪将她此刻理智粉碎。餐厅的托盘被周摇也摔在地上,碗筷飞出去老远。汤饭全洒了,看电视的老板打量着吵架的母女,黑着张脸将瓜子啐在地上:“在干吗呢?” 裴絮起身将饭钱付了:“东西她摔的,找她赔。” 说话间没有丝毫母亲的样子,她丢下周摇也一个人走了。老板走到周摇也跟前要钱,她从包里拿出两张红票子,自始自终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 周摇也注意到了餐厅里投来的看好戏的目光,她身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