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解惑,还要亲身示范。 他抬起酒杯,朝沙发角落里某个短发女子逍遥地举了举,对方接收到他的信号,风情万种地走过来,俯身直接就着他的酒杯抿了一口烈酒,在磨砂酒杯上留下一个艳丽的唇印。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里奥揽住对方的腰将她按在腿上,下巴蹭在她肩窝处,“你希望我吻你,对吗?” 短发女子拨了拨发梢,妩媚地一笑,仰头将红唇送过去,两人很快交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庄律森不动声色地与他们移开距离。 半晌,女子手指滑过里奥前胸的衣料,若有若无地撩拨着,用沙哑性感的女低音问道:“接着猜,我现在又在想什么?” 里奥的手贴住她腰际的曲线,抱歉道:“我还有朋友在这里。” 女子目光流连在庄律森身上,爽快道:“多一个人,我也不介意。” 里奥:“这……” 他费了些心神才将女子重新哄走,转头朝庄律森耸肩道:“我还是太保守了,是吧?现在的女人,比男人还主动。” 庄律森的脸色却更黑,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到室外去抽烟。 里奥追出来,与他一道站在路边,也敲出一支万宝路燃上,明灭的暗蓝烟火吹散在风里。 没法指望能从庄律森口中撬出前因,里奥径自道:“想开一点,这里是巴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发生了,然后呢?” “然后?”里奥愣住,“还要去想什么然后?快乐就完了。” 庄律森轻哂一声,擦亮打火机。火光在他眼底灼出一片跳跃的魅影。 手机在这一刻震动起来,是陈棠苑终于有了回复。 “约了在巴黎的朋友出来见面,明日他会直接送我回伦敦。” 疏离的句子,无需看到神情也能猜测出打下这些字有多生硬。 尽管早已料到她会躲他,不可能依旧装作若无其事。 但分明是她点的火,眼看着烧起来,却又跑得飞快。 最后被焚身的只有他。 庄律森再次无奈地叹气,收起手机,转身准备回去。 里奥按住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建议道:“这时候做什么都不对,给她时间。” * 陈棠苑并没有约见任何朋友。 她烦得谁都不想见,只想静静放空自己,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翌日天光亮起,便匆匆梳洗完毕,独自离开酒店。 大堂外有戴红礼帽的门童客气地询问她是否需要用车,她下意识点了头。 直到豪华的酒店专车将她送至巴黎北站,在她准备付钱时又礼貌地告知这是免费服务,甚至如果她有需要,可以直接驾车送她回伦敦,她才反应过来,这应该又是庄律森的安排。 他大概也知道她是在刻意躲他,不方便亲自出面。 也好,反正她没脸再见他,也不打算再见他。 巴黎北站二楼的候车大厅里有一架名叫a vous de jouer(轮到你了)的公共钢琴,是政府为了缓解旅客们等待列车时的焦躁,特意设置的。 常有各国旅人在候车的间隙随性地坐下来弹奏一曲,消磨时光。 此时钢琴正空闲着,距离下一班欧洲之星发车还有一段时间,陈棠苑忍不住走到钢琴前坐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随意按出几个单音符。 她调整好坐姿,将双手放上去,手指肌肉的记忆便自动回归,指尖流淌出舒缓的旋律,弹起一首《夏日最后的玫瑰》。 有陌生的小女孩走过来加入她,一头卷卷的长金发,像高级百货橱窗里最可爱的那只洋娃娃,眼眸澄澈,嗓音纯净空灵。 “tis the last rose of summer left blooming alone all her lovely companions are faded and gone” 陈棠苑侧过头朝她笑笑,配合地随着她的吟唱重复弹奏起副歌部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