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疾医这两天直接就住在驿馆了,他和小乙实在是太害怕了,公子一直不醒,疾医也说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么一天几趟往这儿跑,要么就直接住在这里时刻准备把脉看病。 卫公脸色黑沉,向来笑吟吟的脸上阴沉的厉害,藏在袖子底下的拳头死死的攥着,推开门后竟是连进去都不敢。 “魏卬!” 捏着门框的俊美青年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仔细看来身体都在颤抖,他含辛茹苦将弟弟养大,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的住。 床榻上的少年人脸色绯红,额上的冷汗一直没有停过,眉头紧皱连昏迷都昏迷的不安稳,眼底带着青黑看上去虚弱的厉害。 卫公难受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弟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竟然被害成这样,这笔账他记死了,只要魏国不灭国,他誓不罢休。 面如冠玉衣着华贵的青年眸中满是戾气,深吸了几口气将身上的杀气压了下去,然后才倾身到病榻上的少年人耳边,声音干涩带着几分颤抖,“霁儿,哥哥来了,快醒过来,哥哥带你回家。” 房间中没有其他声音,只有卫公哄小孩儿一样哄着睡懒觉的弟弟起床,其他人在门外候着,隐隐听见里面的声音也都跟着眼眶通红。 许久,一直到该喝药的时候,卫公才终于推门出来,神色冰冷的青年君主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让跟他过来的随从进屋然后寒声道,“传信给秦国,十五日后便可动手,若此事成,卫国此后皆以秦国为尊。” * 函谷关外,秦军依旧只是和魏军对峙,河西大营的魏武卒警惕了许多天,防备着秦国出乎意料打过来,但是防了那么多天,对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这么能沉得住气,简直不像是他们认识的秦兵。 庞涓对秦军那边的情况也是摸不着头脑,他不相信秦兵出了函谷关只是为了和他们隔着山头遥遥相望,可若真想干些什么,不能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河西大营最近放松不是不放松也不是,他们尝试着几股士兵上去攻打,但是什么也没有查探出来,要么完全碰不到秦兵,要么派过去的士兵全军覆没,根本不知道对面在打什么鬼主意。 庞涓不能在河西留太长时间,河西大营本来有守将,他这个上将军只是来巡查,而不是正儿八经的守关将领,正好碰上秦人开战的话可以顺手捞一波军功,若秦人一直没动静,他就得抓紧时间赶回大梁了。 他来魏国没有几年,正经的战事也没打过几场,虽然每次都是胜仗,但是声望还是不够,他如今能当上上将军,靠的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鬼谷弟子的名声。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那么害怕孙伯灵来魏国,没打过几次胜仗都能凭鬼谷弟子的身份当上上将军,孙伯灵即是鬼谷弟子又是孙子嫡系子孙,他若是过来,魏国上将军怎么能落到他手里? 在又一次得到大梁传来的消息后,庞涓终于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和守关的将领打了招呼,然后便带人离开了河西,四国君主前往大梁朝见魏王,这等大事,他这个上将军不能不在场。 在河西驻守的都是魏国老将,和秦人干仗有经验,即便他不在这里也不会让秦人占便宜,倒不如回去在前去大梁朝见的几个君主面前露露脸。 庞涓离开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却也不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秦军大营中,孙伯灵挥手让传令的士兵下去,将轮椅转回来沉声说道,“今天是第十二日,今晚开始大军修整,三日后准备和魏军开战。” “庞涓离开,但是魏军龙贾也是个狠人。”公子虔舔了舔嘴唇,终于等到孙大军师发话,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血液已经沸腾了起来。 孙伯灵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第多少次强调道,“长公子,行军不可急躁,如今敌强我弱,需得仔细布局,如此方能以少胜多。”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不只是以少胜多,而且还要让魏国在这里栽个大跟头,修养几年都缓不过来的那种。 大梁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但是前些天卫公忽然让人送信过来,将原本商量好的入夏发兵改成十五日,信上言辞激烈让他们不得不生出不祥的预感。 卫公手段狠辣不假,却也仅限于某些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