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点头,“嗯!” 深秋的草场变成了灰蒙蒙的淡棕色,牧草早就收割结束,只剩下大片的短茬,还有一圈圈蚊香盘似的收割痕迹。种在草场边缘的一些乔木依然泛着常青的色彩,宛如伫立在旁的忠诚卫士。 钱蓁蓁陪阿淼来放风筝,夏畅正好过来检查过冬饲料的储存情况,做完工作后,帮他俩拍了很多张照片。 阿淼兜起卫衣的帽子挡风,仰头望向升高的风筝拉扯长线,倒退着越走越远。 夏畅注视着越变越小的身影,低声询问钱蓁蓁:“那张脸是真的吗?还是跟上次的暗谍那样,戴了人脸面具?” 钱蓁蓁望向天际翱翔的风筝,回答:“脸是真的,我摸验过几次了。” 夏畅皱起眉,“那他和阿淼——” 钱蓁蓁打断他,说:“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就当他是阿淼吧,要是不自觉地表现出怀疑情绪,反而会露馅。”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远处草场上的阿淼似乎没了力气,扯扯风筝线后,慢慢坐到了地上。 夏畅眸光一凛,“他的身体是不是有点问题?” 钱蓁蓁没接话,稍稍等待片刻,才快步走向前方,脸上又浮现出惯常的灿烂微笑,“阿淼!” 听到她的呼唤,阿淼垂下眼,看了看掌心的鲜血,悄悄抹在身畔的草茬上,随后擦擦嘴巴,吞咽唾沫,确认唇齿都算干净后,才重新戴好手套,起身迎了过去。 “要回去了吗?” “对啊。”钱蓁蓁小跑到他面前,帮忙收起风筝,又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关心道:“温度在下降了,咱们回家吧,小心别感冒。” 阿淼抱着风筝点点头,握紧她的手,跟夏畅道别离开了。 回到木屋后,他把新拍的照片全都挂了起来,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在摆弄拍立得,说要学使用方法。 钱蓁蓁从抽屉里找了盒相纸给他,教他怎么拍照,他就跟得了新玩具的孩子,有空就咔擦不停,不过多是自拍和情侣照,很少拍单人的钱蓁蓁。 直到又过了一周,他忽然提出要求:“我能去基地里面看看吗?” “怎么,在这里待着很闷吗?”钱蓁蓁笑盈盈地问。 阿淼摇头,小声回答:“不是,只是想去拍点照片。” “拍照片?”钱蓁蓁微感惊讶,状似不经意地问:“做什么?” 他摩挲着手里的拍立得,“不做什么,就是……拍点照片。” 钱蓁蓁犹豫了下,还是带阿淼进了基地,她本以为能发现新的猫腻,结果阿淼真是去拍照的,仿佛一位带着好奇的景点游客,想要多多地留下来过的痕迹。 在中心公园,在纪念碑前,在教学楼下……他沐浴着阳光,徜徉过一条条道路,拍摄了很多面带微笑的单人照,偶尔他也会喊住路过的居民,帮忙拍些情侣照。 很多老居民都看到了他,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阿淼,前段时间就听说你回来了,怎么现在才来看我们啊?嘿嘿,是不是在过两人世界?” “哟,小伙子怎么瘦了这么多,安曦基地不给你饭吃吗?” “以后常来玩啊,我们现在都有自己的家了,你想找谁,就到居委会问问门牌号,我们等着你。” 他腼腆地笑,迭声应着:“好,谢谢。” 回到木屋后,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整理照片,窸窸窣窣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等到钱蓁蓁喊他吃饭,才发现他换掉了放在客厅里的相框。 那些属于她的、过去的记忆,全被换成了新的、属于他的记忆。 见她愣怔不语,阿淼神情忐忑,灰金色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水光,攥起拳头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