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罐子往山洞外走去,想了想,又把火堆烧了大了点恐吓野兽,回身把小匕拿上塞在腰间才去取水。 小溪离得不远,但也不是很近,天还未大亮,加上树影重重,山石崎岖,尽管她已经加快了步伐,但仍花费了不少时间。 “噗通”空罐入水,压力让水不能一下进罐,发出一阵清脆的空响。 范宜拉起沿口,让空气进入罐内。 “咚,咚”溪水从罐口涌进,罐子的胖肚响起沉闷的声音。 怎么办? 她只能不停的给嘤嘤喂水,让她发汗来调节自身温度,其他的包括物理降温在内,都不具备客观条件。 她年前发烧,连吃药打针都没能退烧,还是挂了一周的水才慢慢把温度降下来,先不说引起发烧的诱因,就光这温度就能把人烧死。 范宜快把嘴上的死皮咬的没了,脑子飞快的转着。 这山中应该有一些草药能消热,但她平时生病几乎依靠西药,就算吃中药也是医院熬好的袋装水剂,怎么可能知道什么退烧的草药,除了……车前草! 因为每年端午她外婆都会买一大把车前草回家熬汤,内服还是洗澡都可以,她和表姐弟们年年都来遭一遭,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但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打好水,把罐子放在溪边,她给了自己一百秒的时间,如果找到了最好,找不到的话也只能按原计划让嘤嘤喝水出汗了。 一、二、叁…… 没有,没有。 叁十五、叁十六、…… 不是,不太像。 七十、七十一、七十…… 找到了!就是它! 范宜兴奋的拔起几簇草药,也不敢贪多,便快速的回到放罐子的地方,叁两下在水里把根部的泥土焯掉,抱着罐子就往回跑。 跑到洞口,她心里闪过一丝什么,倏地停下了脚。 洞口和她出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光线还未照进洞里,只斜着打亮了洞口一小块地。 树叶的间隙造成的丁达尔现在让她清楚的看见空气中飞舞的粉尘,慢慢悠悠,晃晃荡荡。 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什么变了,她心跳的飞快,感觉什么东西从洞里死死的盯着她,让她有种俎上之鱼的危机。 “……嘤嘤” 她朝里面喊了一声。 没反应。 “……嘤嘤你还好吗?” 她又喊了一句。 还是没反应。 难道是自己产幻了?被害妄想症? 她慢慢往前搓了两步。 突然,她在斑驳的树影中看到了一枚脚印,长,大,是成年男人的。 脑子里瞬间闪过小溪里尸体的画面,她膝盖一麻差点跪下。 有人! 有人进洞了!! 她只听到心跳声回响在耳边,什么也不敢想,扭身就跑。 可还没跑两步,她就扑到在地,罐子滚落一旁,水从罐口一股一股的涌出来,一下就把地打湿了。 直到趴动弹不得,脸被用力的压在地上,她才知道自己不是摔了,而是被人大力扑在地上。 “还想跑?竖子哪跑!” 哄厚的声音像闷雷一样在她头上炸开,她侧着脸看着有些错位的黑靴,脑中一片空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