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莠子一一应下,转身去了。 “姑娘想的可真周到。”蒹葭在床沿上坐下。 云娇思量了片刻道:“等娘临盆之时,你记得第一时间去叫父亲来,越快越好,半刻也不能耽搁。” 她思量着,有父亲坐镇,母亲大概能收敛一些,姨娘有身子这些日子,她一直将院子守的牢牢的,外头谁都伸不进手来。 如今眼瞧着弟弟就要落地了,母亲想必心中焦急的很,显然是有些黔驴技穷了,竟明目张胆打起主意来了。 今朝她找谷莠子这事便是漏了马脚,此番她怕是要无所不用其极了,更得好生防备着。 她想着又道:“蒹葭,回头你吩咐下去,等煎药的时候,药炉边上不能离人,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离开半分,记住了吗?” 蒹葭见她说的慎重,连连点头:“奴婢记下了。” …… 二月初六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晌午时分,曲嬷嬷急急忙忙的出了钱姨娘的屋子,朝着后头下人的屋子去了,口中急急的喊着:“快快,快请稳婆来,姨娘破水了……” 这一喊,整个院子都惊动了,人人都忙碌起来。 刘稳婆同王稳婆出来,匆匆吩咐下去,烧热水的烧热水,煎药的煎药,跑腿的跑腿,个个都忙碌起来,不过云娇早已安排妥当,这会儿众人各司其职,倒也是有条不紊。 “姑娘,姨娘临盆了,奴婢去叫老爷了,你有事就等奴婢回来。”蒹葭同云娇说了一声,匆匆去了。 云娇听闻此事,忙自己起身取了衣裳,可身上不曾大好,片刻就有些气力不济了,心口总是堵着难受的很。 她将衣裳丢在床上,干脆坐在床沿上等蒹葭回来给她穿,心中思及是不是该再买个婢女,这般也太不方便了。 但一想起黄菊,她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从小到大知根知底长起来的,哪里靠得住? 不然,等过些日子看看院子里的这些,到时候提个上来看看。 蒹葭去了半刻多钟,便回来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姑娘,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我想去瞧瞧姨娘,可身上没力气。”云娇扶着床沿:“父亲来了吗?” “来了。”蒹葭笑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老爷走的可快了,奴婢都险些追不上。” 她说着,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父亲来了便妥了,你跑这么急做什么。”云娇松了口气。 “我不是怕姑娘跟前没人伺候嘛。”蒹葭放下水杯。 “你歇口气再给我穿衣裳。”云娇有些心疼她。 “奴婢不累。”蒹葭笑吟吟的拿过床上的衣裳,只要姑娘肯起身,她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 云娇出屋子的时候,连燕茹将好进了院子。 “母亲。”云娇在廊下朝她行了一礼。 “娇儿怎么起身了?”连燕茹停住脚,慈和的望着她:“瞧你瘦的,这腰可就剩下一把了,脸上也没个血色,你起来做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