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俩带着车夫投宿了一家客栈。 车夫倒是客气,自己睡了柴房。 柳若言与白氏同宿一间。 晚间就寝时,白氏摸着柳若言手臂上的伤痕,心疼极了。 “你的药带够了没有?这么深的伤口,好了之后只怕要留下疤痕的。” 白氏不提这伤药还好,她一提,柳若言不由自主又想到了左长乐。 那天晚上,他给自己擦药。 现下就连包袱里的伤药都是他调配好塞给她的。 接受了旁人的好意,此时再矫情的说自己对他无意,那就太虚伪。 她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也许日后不会再见,那就临走之前大大方方拿走他馈赠给自己的东西,让他为自己付出一番,也好在他心里占个地。 所以她包袱里此时除了伤药衣物以外还有几张面额较小方便划开的银票。 那都是他贴心准备的。 “留疤也没什么怕的,娘,反正是在衣服里。”柳若言放下衣袖。 白氏叹气:“你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若是被你未来夫君看到了,他因此嫌弃你可该如何是好?” 柳若言有些奇怪的看了白氏一眼:“娘,您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顿了顿,柳若言又带着冷意道:“若真是这般,那么女儿一开始便不会答应嫁给这样的人。” 第二日两人醒来,下楼用了早饭。 因还要同行很长一段路。 白氏便唤了那车夫过来一同用饭。 三人正吃着,便听到一旁有人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你们瞧,那边用饭的那对母女衣着虽然低贱,气度容貌却都不俗,怎的却与一个车夫同桌用饭?” 有一人兴奋起来声音都忘了压低:“莫不是这对母女看不上家里的男人,便要跟着这车夫私奔吧!” “母女二人同伺候一人,这车夫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待到后来,这笑声竟是一点也不掩饰。 柳若言微微颦眉。 她前世贵为皇后,所见所听都是旁人的阿谀奉承。 便是她独自一人被朱明救了,那两日也未遇到这般的男子。 却没想到还有这般粗俗的人物。 那车夫率先沉不住气,立时就跟炸了毛一般跳将起来,怒视着在背后编排三人的那两个年轻公子哥:“你们两个嘴里不干不净说些什么肮脏话呢!快给这位夫人,小姐道歉!” 这两个年轻公子哥本就无聊至极惯常喜爱惹是生非,见车夫回应了正合心意。 反而大肆高声喊叫起来:“大家快来看!这奸夫维护这对母女,分明就是有私情!这般下贱的女子,就该去浸猪笼!” 柳若言听不下去了,看了白氏一眼,见白氏眼神充满鼓励,便起身站过来,示意车夫退下。 柳若言的举止太过理所当然,那车夫下意识便后退一步,任凭柳若言站在他身前。 “我与家母投奔亲戚,路途遥远,这才雇了马车一路好方便些。我们只是雇主与车夫的关系而已。至于同坐用膳,若但凡是有一男一女同坐用食便要被人怀疑有私情。那么我倒想反问二位一句,在座的食客也不乏我们这一桌是这般情形,你们又为何单单指责我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