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随手抓起一根竹竿,没头没脸地就朝青波身上打去,还没打几下,就听到有人来报:“四老爷,四小姐回来了!” “好啊,她还敢回来!这个不孝女,终于回来了。”四老爷丢下竹竿就朝外走:“她人呢,现在何处?” “回老爷,四小姐在长房,您现在要过去吗?” “你……”四老爷气得睚眦目裂,一巴掌打在那个小厮身上:“既然在长房,那你怎么说她回来了?” 小厮捂着脸哀呼着跪到一边:“是小人的错,是小人没有说清楚,老爷息怒。” 四老爷最近是吃了炮仗了,见人不是打就是骂,好几个人都遭殃了,自己可得躲远点,以后千万不要朝四老爷身边凑了。 小厮正在腹诽,没地方四老爷顾占茗竟然走回来怒喝道:“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跟我一起去长房!” “是,是。”小厮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唯唯诺诺地跟在四老爷身后。 长房的丫鬟引了四老爷直接去了顾重阳的新居关雎院。 院中种的杨柳树婆娑妩媚,四季海棠开得如火如荼,大红色的帘拢上绣着折枝芙蓉,上面蝴蝶纷纷好似要从帘拢上飞下来一样。 四老爷不由就拉了脸,他为了她受老太太的责骂,吃不好,睡不下,她倒好,住在这样的地方,比海棠院一点也不差。 虽然是新收拾出来的,关雎院却布置的十分清雅,特别是顾葳蕤醒了之后,崔老夫人与英大夫人更是陆陆续续给顾重阳的屋里添了好些东西。 四老爷一进门就看到了紫檀嵌玉堂富贵图挂屏,这让他更是生气。 见顾重阳走出来迎他,他二话不说就怒喝道:“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样子,你还知不知道你是顾家的人?” 自打那天他给了顾重阳一把掌之后,顾重阳就彻底寒了心。但她却也没有想到他为了高官厚禄竟然将她交给老太太,要不是她聪明,仗着吕夫人跑了出来,如今不知道被磋磨成个什么样子呢。 但是由此顾重阳也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只会仗势而已。母亲活着的时候,他仗的是母亲的嫁妆钱财,疏通打点,才谋得职位。母亲不在了,他就投靠了老太太。 这种人实在不值得她花精力去周旋,可眼下她却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这个人点头。 “四老爷这话好生奇怪,我自然是顾家的人了。我从海棠院搬到了安荣院,现在又在关雎院,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顾家,何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之说?”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搬到哪里就搬到哪里,来去自由,从不打招呼,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他还有脸问! 他有什么资格做她的父亲,有什么资格以父亲的身份教训她? 顾重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眼有没有父亲,四老爷难道察觉不到吗?” 她嘴角含着笑,眼中却尽是浓浓的讥讽。 说也奇怪,在与她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四老爷突然把眼睛移开,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再不敢与顾重阳直视。 顾重阳见了,不由一声冷笑。 而这一声冷笑,不知道戳到了四老爷的那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