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真能想到,绿芜自然也能想到。 “姚姑娘,你要是想跟我们一道,就坐后面那辆车。你要是不想回去,我们也不勉强。” 绿芜说着掀了帘子,也不管姚真真如何,就径直登上了马车。 这个死丫头,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她家小姐习惯了一个人坐吗?不是说她家小姐怕吵喜欢安静吗?那她凭什么能上?自己这个小姐还没上,她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 姚真真气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就要上去理论。 她的手刚刚碰到帘子,就听到绿芜道:“小姐,姚姑娘说要卖了我呢?” 姚真真的身子突然就定住了,准备去掀帘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她要听听,顾重阳会如何回答。 “你是我的丫鬟,没有我点头,谁敢卖你?别人为难你,就是跟我过不去。”顾重阳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听在姚真真的耳中却觉得异常刺耳:“不过是外室所出的,连顾氏这个姓还没挂上呢,居然也敢摆小姐的谱,真是笑话!” 绿芜也笑:“是啊,家里的老太太与夫人们都没有点头呢,能不能上族谱留在顾家都是两说,竟然也敢大放厥词说要卖了我。这样的人,也就小姐您心善不跟她计较,若是换做旁人,早一个大耳瓜子打过去了。” 姚真真站在外面,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撒在她的身上,她却觉得自己像站在三九天的寒风里一样,心里凉飕飕的。 对啊,她怎么忘了,顾四只是答应带她回顾家而已,能不能留下被老太太认可还是两说。若是父亲真心疼爱她,她还有些指望,可现在看来父亲显然是个靠不住的。顾家内宅,她一个熟人都没有,只能依靠顾四。 她是不是表现的太骄傲了,她会不会惹恼了顾四,若是她不帮助自己该怎么办? 姚真真又是一阵心浮气躁,手死死地扯着自己的衣襟。 不是做好了打算说要小心殷勤地讨好顾四吗?她明明下定了决心,不管顾四如何难缠她都不会放手,哪怕她吐自己一脸唾沫自己也要笑脸相迎的,怎么一下子就沉不住气了呢? 自己要不要跟顾四道谢,谢谢她愿意带自己回顾家? 这样想着,姚真真伸手要就去掀帘子,可当手碰到那团花奔鹿纹双宫绸的车帘时,顾重阳刚才说的话又一次涌上了她的心头。 不过是个外室所出的……居然也敢摆小姐的谱……真是笑话…… 她心里就涌起一股浓浓的苦涩,外室所出又怎么样,她又不能选。 罢了,既然顾四瞧不上自己,她还是不要去丢人现眼了。先老老实实的,等她成为正经小姐了,再慢慢跟顾四斗法。 她如今还不是顾家的小姐,继续跟顾四说话,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顾四就是典型的贵族小姐,目中无人,骄傲自负。这样也好,骄傲自负的人好对付。等她进了顾家,毫不费劲就可以收拢人心,抢走父亲的宠爱。 马车驶进了顾家长房,姚真真忍不住朝外看。 大红栏杆绿窗棂,琉璃瓦上浮绿光,整洁宽大的院落,精神抖擞的仆妇,就连花草树木都别处更神采奕奕。 这才是高门贵府,这才是她姚真真住的地方。 下了马车之后,顾重阳立马交代姚真真:“你进来的事情,家中长辈没有一个知道的,我也不能不提前打招呼直接把你领过去。今天你先住下,我再慢慢地给她们说。对了,这里是长房,就是四老爷的大伯母家,你哪里都不要去,我先去跟长房老夫人说一声。” 姚真真当然知道事情不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