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顾重珠一辈子的幸福,二夫人戚戚然地看着顾重阳,姿态摆的非常低。 “重阳,你能去看看吗?从前是我没有教好你二姐姐,她性子跋扈,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还有二婶婶我从前也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二婶婶给你赔礼道歉。” 如今她如今只是顾家的四小姐,二夫人还会这般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吗?不过是因为她现在成为王九郎的未婚妻子、是明山公主的好朋友、皇后面前的红人,身份与从前不同了,所以她才会这么谨慎。 顾重阳很想跟她说,不管她是不是王九郎的未婚妻子,首先她都是个大夫,身为大夫,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她要嫁给王九郎,这已经是定在铁板上的事实了,别人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忌惮也是事实了。她若是解释,只会显得矫情了。 “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都忘了,二婶婶也不必放在心上。”顾重阳淡然道:“既然二姐夫病得这样重,我便随二姐姐去一趟延恩侯府吧,能帮上忙自然最好,就是帮不上忙,至少能让二姐姐心安。” “好好好,我待你二姐姐谢谢你。”二夫人大喜,忙站了起来,到净室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重珠。 延恩侯府中,贺润年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手脚抽筋,一张脸红的如火烧,那身上出的汗更像是在水中洗过一般。 竟然真的到了弥留之际,太医院的人并未夸大其词。 延恩侯夫人伤心欲绝地守在他的床边,见顾重阳来了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了她的手:“四小姐,你可算是来了,我家三郎就摆脱你了。” 或许是前世这个刻板严肃的婆婆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又或许是厌恶她从她身边夺走儿子,顾重阳实在不喜欢她离自己这么近,不由挣开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我先给三公子看看。” 延恩侯夫人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那帕子擦了擦眼泪。 顾重珠上前去握了她的手:“母亲,别担心,夫君不会有事的。” 延恩侯夫人紧握了她的手,想从她身上得到力量一样。 顾重阳见她二人依偎在一起,彼此握着双手,不似婆媳倒像母女一般,不由暗暗感叹,人与人之间果然是要讲究缘分的。 上一世婆婆可从未对她这般和颜悦色过,当然,她也不曾唤延恩侯夫人一声“母亲”,刚成亲的时候一直唤她“婆婆”,等贺润年继承了候位,她就唤她“老夫人”。 顾重阳低头,看贺润年脖子微微有些发肿,却并未看到溃烂之处,不由转过头来问顾重珠:“疮疡在何处?” 顾重珠赶紧上前,小心翼翼捧了贺润年的头,在丫鬟的搀扶下,为他翻了身。 顾重阳吓了一大跳。 贺润年后颈处一个碗口大小的疮,那疮早已溃烂,不停的在流脓水,脓水将他颈下垫的厚厚的细布都渗透了,看上去触目惊心。 在这样溃烂下去,顾重阳毫不怀疑他整个脖子都会烂掉。就算顾重阳心里恨贺润年,此刻见了,也觉得心惊肉跳。 “这疮少说也有四五个月了,你们怎么现在才请我过来。”顾重阳忍不住问了这一声。 “是夫君瞒着人,不愿意让人知道。他说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身上才会长疮,他一直自己弄药膏抹着,半个月前撑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