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容嫣为何勾结外人来对付她! 容嫣睨一眼雪白无暇的手臂上被掐出来的伤痕,拉下宽大的水袖:“母亲,难道您就要蒙受冤屈吗?” 大夫人听她答非所问,胸腔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紧紧的闭眼,强压下怒火。 邓氏眸光微微一闪,尖声说道:“大嫂,嫣儿也是为你好。不然误会你贪墨继女嫁妆一事宣扬出去,你让嫣姐儿在外如何做人?” 大夫人似如梦初醒,几乎将银牙咬断。直射谢桥的目光,冰冷阴郁,又透着浓烈的恨与凶狠。 定是为了这贱种! 先前亦是为这贱种,母女两方起争执! 而朱氏派出去的人,已经将近几年陈年账本都抬出来。 几个账房先生与谢桥、容嫣、容姝、柳氏一同对账。 邓氏枯坐着也无趣,何况她也想瞧瞧当年李氏盛传的丰厚嫁妆到底底子有多厚重,便也挽袖一同对账。 随手看完一本,邓氏眼底闪过亮光,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感慨。 当年镇国公府恐怕将底子全掏空给李氏做嫁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太阳西下,月上中天。 账目总算是对完了! 只这几年,账上便是‘亏空’近十万两白银! 柳氏、邓氏倒抽口冷气,目光复杂的看向大夫人。 容嫣险些打翻手里的茶杯,显然她也没有料到大夫人贪墨这么多银子。原以为,这十几年统共几万两罢了! 心下生出悔意,可一想到她要做的事情,动摇的心思又坚定起来。 朱氏听到这一笔数目,眼皮子忍不住一跳。她对李氏极为的矛盾,即恨之入骨,又嫉妒如狂。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进辅国公府,气势风头狠狠压她一头。直至李氏死了,她虽然把控着李氏的嫁妆,又极为的厌弃。适才把金银玉器之类的大物锁进后院,看着各房为了得到嫁妆而高捧于她。 又不想整日里有人在她耳畔提起李氏,适才每年每季李氏庄子、铺子上的账目,她都是不过眼。 虽知卫氏手脚不干净,却也没有料到她竟下手这般狠! 十万两! 只是近四五年的账目! 这十几年加起来,那该是多大一笔银子? 她掌管庶务几十年,手里头不过一万两左右地体己私房。 朱氏眼底闪过一道冷意,见卫氏额上渗出冷汗,幽幽地说道:“你可还有话说?” 这撕毁账目的一事,大夫人有口难辩。 生生吃下这哑巴亏! 朱氏眉头紧皱,并没有发作:“柳氏、邓氏,你们负责查清这十几年李氏铺子、庄子上的账目。所有对不上账目的银子,皆有卫氏填补。” 大夫人大惊失色:“母亲,我……” 朱氏却是不愿听卫氏多言,摆了摆手,闭目靠在大迎枕上,双手按着闷痛的心口。 大夫人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她手里头哪里还有这么多银子? 不是填补进娘家,便是…… 双手紧紧的拽着裙摆,听见朱氏缓缓地说道:“若是填补不了空缺,你便将卫大人请来一趟。” 大夫人的脸剧烈的抽动着,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双眼翻着眼白。 “夫人!” “母亲!” 刘嬷嬷与容嫣忙跑到她身侧,将她扶起坐在椅子上。 谢桥见朱氏已经将账目之事处理妥帖,微微一笑,姿态自如,不疾不徐道:“这么些年,劳烦老夫人打点我母亲的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