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老夫人何时受过这等气?气得心肝儿痛,撒泼不成,怒骂道:“秦隐,你这是遭报应了,这般对待母亲,你儿子才活不成!” 骤然—— 屋子里爆出谢桥激动,兴奋的声音:“成功了!” 四周霎时一片寂静。 众人脸上哀色散去,眼角眉梢都染着喜色! 安远侯老夫人噤声,怔怔的望着那座屋子,不再挣扎的被带下去。 秦隐脚步急促走进去,内室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眼看见躺在床褥上的秦稚、秦逸,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谢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双腿发软,一旁的明秀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搀扶住。 “秦二爷,恭喜!”谢桥苍白的脸上洋溢出一抹微笑,紧皱的眉眼舒展开来,透着轻松。 秦隐嗓子干涩,半晌,挤出两个字:“恭喜!”心中对她的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描述。 谢桥一怔,脸上的笑容更深。 对! 同喜! 不止是两个孩子的成功,她也成功的迈开一步! 不负众望! 只是—— 谢桥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敛去,神色凝重的说道:“虽然他们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可术后这三日的观察也极为重要,若是没有引发别的病症,才是彻底的脱离危险!” 秦隐神色严肃,点了点头:“听天由命!” 汗水湿透她的青丝,黏腻的贴在她的脸颊上,显得她的面色格外的苍白。 姜裴复杂的看向谢桥,薄唇微启道:“辛苦了!” 谢桥摇了摇头:“第一次看见他们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为他们做什么!一直在为此而努力着,我没有辜负孩子对我的期待。” 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努力! 这术后七十二小时内,她更加得小心谨慎。 “我送你回去。”姜裴见她一脸疲倦之色,掏出锦帕递给她:“擦擦脸上的汗。” 谢桥从怀中掏出丝帕擦拭脸上的汗水,望着床上的孩子道:“如果可以,我在府上住三日。” 闻言,秦隐回头道:“自然可以,我吩咐人去收拾厢房。” 谢桥婉拒道:“离孩子越近越好。”她可以就近观察,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好。”秦隐吩咐婢女将隔壁的屋子打扫,收惙好。 “我先回府准备东西。”谢桥浑身黏腻,极为不舒服。 姜裴将谢桥送回府。 她治好一对怪胎的消息,不胫而走,许许多多的人将安远侯府围的水泄不通,想要一观神农后裔是何许人! “来了来了!” 众人神情激动的指着出来的谢桥,心中皆是一阵诧异。 虽然听闻神农后裔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可他们大多不相信。如今亲眼所见,心中仍是震惊。 不禁感慨,果真不愧是神农谷出来的人。 “她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呢!听说从小走失,前儿个才寻回来,竟是神农后裔。只怕啊,这辅国公府又该兴盛!” “走丢?你也信?深宅后院中,不乏腌臜事。我听说当年她是被亲祖母给溺毙,福大命大,被神农给救了。” 霎时,沸反盈天。 姜裴侧首看向谢桥,她面目冷清,仿佛事不关己。 “传言罢了,你莫要放在心上。”姜裴出声安慰,想起家中祖母,摇头失笑,恐怕没有哪个亲祖母会溺毙孙儿。 忽而,眼底冷光乍现,只除了安远侯老夫人。 “你怎知是传言?”谢桥反问,语气平静,不喜不怒。 姜裴却莫名地心头发紧,她嘴角的讥诮,令他心头大震。 “我的确被溺毙,命不该绝,母亲身边的人将我救了。”谢桥嘴角微扬,绽出一抹笑容,仿佛颇不在意。“你与你祖母之情,羡煞旁人。” 姜裴垂目上马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谢桥的遭遇,与秦稚、秦逸何其相似?只是区别在于她比秦稚、秦逸身体正常。 众人让开一条道供马车通过,一路随行数里,都有百姓夹道观看。 谢桥靠在马车上,眼一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马车突然停下来,谢桥手紧紧的抓着窗沿,方才没有栽出去。 姜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睡觉都这么防备?” “并非如此,乘坐马车最怕便是马车突然停下来。我今日耗费太多的精力,坐在上面定会睡着,怕又栽出去便先抓着窗沿。以防万一!”谢桥解释道,不期然想起那日去军营,她栽进秦蓦的怀中。 又? 姜裴捕捉到这个字眼,目光微妙。 恐怕她并非是在府中马车栽出去,若是如此,何须如此防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