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听到,忍不住笑了,说道:“我是拜火教派来的内奸?这位小姐儿,麻烦你好好想清楚,是你们请我来的这儿,若不然,我现在还在前门大街上摆着摊儿,靠手艺赚钱呢。若不是瞧四小姐帮我赶走那两个敲诈勒索的蛀虫,我何必来您这规矩严得吓人的高门大阀吃苦受累,还推掉了两个单子?也罢,既然你们觉得我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内奸,那便放我走吧,今日的工钱我也不要了,权当涨了一回见识……” 他说得理直气壮,而且情绪也颇多委屈,即便是牙尖嘴利的春儿听了,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半点儿对应的话来。 的确,人是她们请过来的,而打制沙发,也是临时起意的——不管怎么讲,都是她们求着人过来的。 现如今她们恶人告状,说人家混进来的,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红。 只是…… 甘文芳终于使出了杀手锏来:“你为什么会长得跟我大伯那么像?” 小木匠愣了一下,说啊,什么意思? 甘文芳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硬纸来,拍在了小木匠的胸口,冷冷说道:“你自己看。” 小木匠伸手过去,从刀锋边儿上接过了那张硬纸来,发现确实一张照片,那照片有些发黄,是张老照片,不知道是技术原因,还是年岁太久,有些模糊,不过却能够瞧清楚上面的图像,是一个留着辫子的男人。 那男人骑着一匹白马之上,左臂上还托着一头黑灰色的鹰隼,披着一大袍子,头昂着,看向前方,颇有种意气风发、舍我其谁的狂傲劲儿。 仔细看那人的脸容,的确与小木匠有七分神似,特别是双眸,更是如出一辙。 小木匠瞧着照片的时候,心中是在狂跳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照片上的男人,估计便是他的生身父亲甘昊天了。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生身父亲的模样,要说内心不激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知晓甘文芳和春儿在观察着自己,所以内心波澜起伏,脸上却一片茫然。 他眯眼打量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似乎有点儿像,弄得我都有些好奇了?这位兄台人在何处,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照片太模糊了,若是真人在的话,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像……”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一直观察着他的甘文芳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不由得疑惑了。 好一会儿后,她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像……” 她说着,便从小木匠手中夺走了照片,随后将匕首挪开,对小木匠说道:“抱歉,最近风声太紧了,对每个进堡子里来的人都得小心盘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她并不愿意解释照片上那人的来历,收了起来,小木匠瞧见,不由得恼了。 他当下也是往房间里走去,随后开始收拾起了衣服来,那甘文芳瞧见,愣了一下,问道:“你干嘛呢?” 小木匠平静地说道:“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不干了,今日的工钱也不要了,劳烦四小姐您叫平叔一下,一会儿送我离开甘家堡——毕竟您家这儿戒备森严,我要是擅自离去的话,说不定给当做奸细给直接法办了的……” 说这些的时候,他倒不是置气,而是觉得甘家堡戒备森严,他又被人怀疑了,肯定盯得严实。 与其如此,还不如出了这儿,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只想知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在甘家堡可以打听,在周围集镇,也未必没人知晓。 所以他显得很坚决,而甘文芳顿时就头大起来了。 毕竟小木匠的手艺和技术,都是获得了甘文明认可的,而且双方都已经谈得妥当了,下午兄妹两人碰面的时候还聊过此事,甘文明觉得这个本家小木匠特别靠谱,表示十分期待最终的作品出来,到时候拿来招待国外的客人,倍有面子,一定会得到父亲夸奖的。 结果现在,人家给自己得罪跑了。 如果是寻常的木工匠人,甘文芳相信凭着甘家堡的威名,定能够将人给吓回来的,但面前这个,却是个行中魁首。 有本事的人,向来都是有一股子的傲气,这情况她是清楚的,当下也是僵住了。 小木匠打定主意,准备离开,却也不管这些,收拾完了之后,朝着四小姐一拱手,然后走出了门去。 结果刚刚走出两步,却听到身后那四小姐竟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