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戚北落声音喑哑却温柔,捧起她的脸,从眼角到鼻尖,帮她将所有冷汗和眼泪细细吻去,又顺着她鼻尖,转落至唇角。 轻轻一舔,仿佛也尝到了那饴糖的滋味,所有酸涩都化成丝丝缕缕的甜。 像是倦鸟归巢,顾慈心头的阴霾被他的温柔化去,红着脸低头,“痒......你别亲了。”轻轻推开他。 戚北落脸色骤然一沉,她忍住笑,又凑上去重新拥住他,目光一晃,人猛地僵住。 血泊上空空荡荡,重伤的刺客捂着胸口血洞,强撑着起身翻滚到戚北落驾来的小船上,狞笑着朝他们缓缓抬起手。 月色苍茫,映照出他袖中一点凛冽寒芒。 就听“咻”的一声,一支形如小匕的袖箭,从他袖口飞出,朝戚北落后心激射而去。 “当心!” 顾慈用尽最后力气推开戚北落,自己却无暇躲开。劲风杀至眼前,她甚至都没时间闭上眼。 几乎是在同时,侧旁飞来一支羽箭,撩起她发丝,正中袖箭,一并投入湖中,化作一声闷闷的“咚”。 顾慈木木转头,裴行知手持玄黑铁弓,神色凝然,站在岸边长。长风袭来,天青色衣袂飞卷,似仙人乘风而来。 顾慈心头微微动了动,仿佛抓住了什么念头。 耳畔传来一声闷哼,戚北落已将那刺客彻底正法,掸了掸衣袖,亦扭头望向岸边,目测两端距离,嘴角绽出一丝豁然开朗、却又意味深长的笑。 半烛香后,小船靠岸。 下船时,顾慈抱着两只猫,戚北落则抱着她。 两小只都受了惊吓,但所幸都没受伤,在顾慈怀里“喵喵”撒了会儿娇,便又窜到地上活蹦乱跳。 裴行知帮王德善号脉止血,“好在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敷完药休息几日便好。” 戚北落点点头,“这两日你就在船上好好养伤,不必来跟前伺候。” 王德善受宠若惊,老泪纵横,连声告罪道不敢,被戚北落狠狠瞪了眼才老实。 “今日之事,实乃裴某招待不周,裴某同各位道歉。”裴行知拍拍衣裳上的土,不着痕迹地将弓箭往身后藏了一藏,“三位且先在此休息,待那边都收拾干净,裴某再着人来送你们回屋歇息。” “且慢。”他转身要走,顾慈突然开口叫住他。 裴行知止步,侧眸觑来,“表妹可还有事?” 顾慈望着他的眼,双手捏紧衣袖,要说的话从喉中溢出,行到嘴边,却又哑然。 沉默良久,裴行知笑了笑,“既然无事,我便先行一步。” 他再次转身,脚步明显比刚才加快许多。 “慈宝儿问不出口,孤替她问。”戚北落抄手上前,下颌微扬,音色冷得仿佛雪地里埋了千年的寒针。 “传闻白衣山人早年最擅使弓,为练箭术,曾用玄铁锻打了一张铁弓,日日练习,箭术出神入化。而今他已近花甲,再挽不动弓箭,便将这玄铁弓箭传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大弟子,柳眠风。” “孤虽不才,但在骑射上尚有钻研,方才裴兄那一箭,真可谓神乎其技,可否将这爱弩,借孤欣赏一番。” 戚北落伸手要夺,裴行知后撤一小步,抬袖挡住,淡笑道:“一张破弓,如不了殿下发法眼。” 一抱拳,他二话不说便走。 顾慈再看不下去,脱口而出:“你便是柳眠风吧。” 用的,竟是肯定的语气。 裴行知身形一晃,却没回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