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霎着眼睫,咕哝道:“天色不早了,今日还要给陛......父皇和母后请安,可别迟了,起来吧。” 头一回听她改了称呼,戚北落眼睛一亮,展臂将小家伙抱入怀中,爱怜地揉蹭她的小脑袋,“睡得可好?没睡够就再多睡会儿,父皇母后那里,我自会派人去说。” 说?说什么?他们俩昨夜折腾得太出格,今日实在起不来,就不去请安了? 这怎么说得出口!叫旁人听去,不得笑掉大牙? “去你的!”顾慈没好气地将人推开,嗔瞪他一眼,挣扎着拥被坐起,伸手去够地上的衣服。 戚北落睡在外侧,她俯身的时候,青丝如瀑垂落,顺势拂上他手背,软软的,柔柔的,好似要揉入他心底。 戚北落玩心忽起,反手压住她头发。 顾慈“哎呦”了声,拍开他的手,“别闹!”握住发根,要把头发抽出来。 眼眸含笑,语气轻软,是她一贯的温婉柔顺,带着娇娇的抱怨,又多了几分纵容。 戚北落眼里神采大现,玩心更炽,捉了她的手,将人捞回怀里,低头去寻她的小嘴。顾慈扭动脖子,边叫边躲,不给他吃。 苟延残喘了一整夜的喜床,又开始喑哑地嘶嚎。直到外头响起敲门声,才将将安静下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可是要起了?” 两人齐齐愣住,顾慈反应过来,忙不迭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捂着两颊瞪他,“你看你,把人都招来了!” 戚北落笑了笑,将她抱回被窝,拉高被角,仔仔细细挡住她露在外头的一段香肩,“好好好,都怪我。外头冷,你且先在这躺好,我去给你拿衣裳,穿好了再起来。” 说完,他便掀开被子下床。 他也未穿寝衣,这样猝然掀开被子,顾慈就冷不丁瞧见他的身子。 宽厚的肩背,劲瘦的腰身,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形,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流畅紧实,还有两条修长的腿...... 顾慈的脸轰地一声烧着,捏着被头,“呲溜”缩进去,隆隆心跳声充斥被窝,震得她两耳嗡嗡。 虽说两人已经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她一时间还未适应两人身份上的变化,突然这么坦诚,她还真不知该怎么面对。 但好在,这厮还有点良知,回来的时候已穿戴整齐。 他偏好玄色衣服,但新婚初日需穿得喜庆些,便改着一件猩红缎面袍服,双肩下绣有大片金丝蝙蝠团花纹,华贵雍容。又因他身量挺拔高大,生生带出一股张扬英气。 昨日新婚太过紧张,顾慈没能好好欣赏他红衣的模样,眼下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呆住。 戚北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动静,无奈地笑了下,将衣裳放在她枕边,转身去开门。 云绣和云锦早就候在外头,朝戚北落行了个礼,领着宫人鱼贯入内,瞧见屋子里的狼藉模样,都齐刷刷倒吸口冷气。 昨儿她们在外头守夜,听姑娘哭了大半宿,隐约也能猜到殿下对姑娘的“宠爱”有多盛,可亲眼瞧见后,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哪里是洞房,分明是拆房! 几个沉不住气的,躲在后头低低窃笑,看向两人的目光或多或多带着点欣羨。 顾慈越发不好意思,低头绑中衣系带,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云绣手捧一套全新的衣裙,兴奋地跑过来,“姑......咳,太子妃,您瞧这裙子,今日就穿这身如何?” 四下看了眼,又凑到顾慈耳边低语:“这是殿下吩咐内廷司,按照您的身段尺寸,特特定做的。您要是不喜欢这样式,衣橱里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