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高的话一出,屋里的人皆抬头,目光紧盯在她的身上,每双眼都带着满满的期待。 陆璇只停滞了一秒,很快就上前,此时此刻,她有些庆幸自己的声音有稍微变动过。 素手一摆,“请入座。” 陆璇示意太子坐到蒋文高的旁边椅子上,陆璇没等李淮坐好,手飞快的在蒋文高身上连点了几大穴位,防止他的血流不止。 “谢谢,”蒋文高一愣。 “出诊费我会向你们索要,”陆璇淡淡道。 蒋文高又是一愣,突然道:“洪大人那里……” “他那一份,我早已取,”陆璇看了他一眼,不含半丝情感。 李淮坐好,彼时正从斗蓬下凝视着眼前的陆璇,缓缓开口,“孤是否在哪里见过你。” 陆璇心中微跳,面上如常地答道:“近日来在帝都城活动,见过也是理所当然。” “是吗。”李淮可不这么认为,总觉得眼前这少年太过于熟悉了,身上似有似无的药香味,还有这股子的气质,让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见过少年。 当然,他是抛开几次远远的观望。 除了那几次外,李淮觉得他们是否真的在那之前见过面。 陆璇在说话间,突然撸起他的袖子,微凉的指腹摸上他的脉搏。 那触感落下,李淮就眯起了眼,阴影挡住的眼睛正紧紧盯住她,一瞬不瞬的。 陆璇已经用别的味道掩饰了自己在太子府时的味道,希望这会儿不会被他认出来。 这个李淮,眼神太狠了。 被他这么一看,陆璇总觉得被他看穿了般,有些不安。 “如何?”蒋文高突然问,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氛。 陆璇移开手,秀眉轻蹙,“渗透了骨血,嗜血盅是通过吸食人血而生,同时也会吸收掉一个人的精元,这个所谓的精元是血的精元,细胞干瘪,随着时间的推移。皮肤的表层细胞已经被盅虫吸得差不多了,细胞一死,就会影响他的脑部神经,先从喉咙处逐步退化……直到身上一件件零件被同化,等你化为一堆白骨,这盅也就会跟着一起消失。” 这话说得轻松,可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是心惊肉跳。 也就是说,太子他会死,只是时间的长久罢了。 听陆璇的语气,蒋文高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希望正在向他们招手,“金医公子是否有法子!” “我自是有法子,只是我需要你们找到下盅的人,那人用自己的血养过这只盅。用那个人的血引出这只盅,是最快的解决之法。当然,也有其他的法子,只是这法子会比较慢,也会有些麻烦。一个不好,也许会让你们的主子丢掉性命。” 陆璇说着,瞄了太子一眼。 沙哑的声音慢慢传来:“就如此吧。” 如此? 她话里说得简单轻松,但其中的危险,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想要找到那个下盅的人,谈何容易,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用血养盅。如果用第二种法子,照陆璇的话来看,太子这盅要解,很危险,极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陆璇起身,“既然是这样,那这里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替你治伤就离开。” “有劳了。” “我收诊金的,连同你妹妹那份,”陆璇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亲戚关系就让一步。 有银子,她当然不能不收。 她要的,还是少了。 若是一些富贵人家,非得要对方一半财产不可。 霍家,是个例外,有血蟾蜍抵扣了。 给蒋文高止血包扎后,陆璇就连告辞也没有说,跨出门槛就要走。 后背,突然一股阴凉的风吹来,一只大手突然握住她圆滑的肩头,迫使她停了步伐。 “夜已深,给金医公子准备一个房间。”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站在身边的寂离一愣,没敢多问的领命去了。 “你们的好意,心领了。” 她还要回太子府,他们现在只怕是发现她不在府里了,自己的身份只要这个人心思多转几圈,就会被发现。 “金医公子,我家主子的病……”寂离上前,侧身,以一种拦路的姿势挡住了陆璇的去路。 陆璇眸光略微动了动,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只要找到了那个下盅的人,我随时会现身替你家主子解盅。倘若你们等不及或是找不着那个人,我也会让你们做该准备的东西。” 有陆璇这句话,他们也就放心了。 陆璇冲他们点点头,挣开那只大手,错过寂离的身边就去。 “金医公子,孤与你见过面。” 太子笃定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陆璇眉头一蹙,好利的眼睛。 但她没有慌,“如若真说要见过,那便就真的见过吧,太子殿下。” 丢下一句,陆璇纵身掠进了黑暗里,消失不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