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算是明白了,自家的倒霉孩子这是被小狐狸精缠上了。 崔兰花当即脱了自己沾满污泥的老布鞋,捞起袖子就走到两人的面前。 拽着头发一把就把死活缠在霍刚身上的女人拉开了,那女人疼的下意识的惊呼,崔兰花却恍若未闻,大鞋底子直接照着女人的脸上呼了过去。 女人被打的浑身泥泞,狼狈不堪,但是仍然不松口,表示霍刚摸了摸了,抱也抱了,必须要负责任,否则她就去革委会告他耍流氓。听话里说的是负责任,其实就是想逼着霍刚娶了她。 崔兰花就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很不得上前撕烂这个女人的烂嘴,他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能娶这样的一个东西回来! 崔兰花扔下狠话,霍刚也说自己只是救人,没有耍流氓的行为,两人直接离开了,本以为解释清楚了,还表明了态度,以为事情也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他们忽略了邹可不要脸的程度。 那天之后,还是三番五次的上门,要不就是踩点偶遇,跟着跟踪狂似的,打不走,骂不走。崔兰花也算是个凶悍的,对这样不要脸皮的人也是没了办法。 他们也是长见识了,知青这般自恃清高的,竟然还有这样子的人。 拿邹可没辙,霍家的人只能尽量绕着这个人走。对方毕竟存着想嫁进来的心,也不会突然恼羞成怒去革委会去报,毕竟她以后要是嫁进来,也是没有好处的。 这会儿又看到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自己儿子都走远了,她还眼巴巴的看着霍刚的背影,看着倒是一副痴心的样子, 崔兰花直接在一旁的空地上啐了一口,真当她崔兰花四五十年是白活的?哪里能看不出来这女人眼里的算计! 这哪里是看上他儿子的人了,明明就是别有所图! 看电影的心情算是被突然出现的邹可败没了,崔兰花看着难得一见的放映电影,心思早就飞走了,干脆也起身回了家。 而这一切都与树上的一男一女无关,阮烟磕着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瓜子,边看电影边磕的正香。 本来亓狰是想给她剥好的,但是阮烟没要,嗑瓜子这种事情,自然磕才是最重要的了,都被他剥好了,她自己还磕什么。 电影是黑白的,阮烟却看得格外起劲,她上辈子的邻居老大爷就是一名上过真正战场的军人,老大爷的腿也是在那个时候没有的。 从小就没有亲生父母关爱的阮烟,十分喜欢这个慈祥的老爷爷,老爷爷对她很好,每天都会在她来之前准备一碗温热的牛奶。 在她喝完之后,又带着她去看电视,她从小看的最多的也就是这种题材的电视。前世的她去过许多地方旅游,唯独就是没有去过小樱花,想到那里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道道倒下的身影。 “呜呜——”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停下了嗑瓜子,泪眼朦胧的看着前方的白布,是不是的露出几分哭腔。 天早就黑了下来,亓狰把手放在女孩的后背上,轻轻拍打,以示安慰。 “坏蛋都该死,呜呜——” 阮烟心疼的不行,一个劲的哭,明明都是最朴实无华的百姓,过得也是最平稳的日子,却因为入侵的坏人,一个个的家破人亡。 黑夜里看不清亓狰的眼神,他生在军区大院,对这些了解的更深,真正的战争要比电影里的还要残酷。 电影演完了,人也都渐渐散了,大家都三三两两的抹着眼泪往家里走去,他们中年老一些的,是真真正正体会过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的,而年轻些的因为自己也是朴实的村民,看电影时代入感也是颇深。 好在最后的结局胜利了,阮烟渐渐止住哭声,只留下泛红的眼圈,可怜巴巴的。 “都已经过去了,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亓狰笨拙的安慰着,他平生安慰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全都用在小作精一个人身上了。 “对!一定会的!” “我说的是真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