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冷,有点儿傲,有点儿倔。 看得吴昌心里直犯嘀咕,这看起来精气神十足的,倒也不像个丫鬟养娘啊? 又忙露出个和和气气的笑容来,“我懂了,娘子这是替主人来卖书的吧,不知娘子主人是哪位名——” 张幼双一本正经地纠正,吐字端得是一个清楚又利索:“不,是我做的。” 吴昌:“……= =你做的?” “我做的。” 吴昌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娘子莫要与我顽笑了。” 张幼双:……所以你这是根本不信吗?!你这是搞歧视!靠!报警了! 吴昌摸了把汗:“娘子呃……如此年轻,又如此貌美,却同小的说来卖时文,这也由不得小的生疑啊。” 说白了不就是说她看起来像个花瓶么? 张幼双顿时默了。 也不知道是为对方说她是个花瓶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伤。 张幼双正色:“阁下不妨先看过再说。” 吴昌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 略翻了翻,开头先是附了一段貌似是心得体会之类的东西。 先不管这心得体会写得如何,这手字倒是令吴昌微微侧目。 “抡文如选色,其面在破,其颈在承,其肩胸在起,其腰肢在股段,其足在结束,其大体在长短纤肥,神态艳媚,若远若近,是耶非耶之间,而总之以面为主。面不佳,百佳费解也。岂有不能破而能文者乎?” 老实说,还怪唬人的。 不过具体的,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虽说是在书坊里帮工,认得几个字,但要他品评出文章的好坏就有点儿难为他了。 “这……”吴昌递回了纸,带着一分为难,一分正色,一分怀疑,迟疑地说,“小的可不好评判,得等我家主人回来。” 张幼双:“你家主人何时回来?” 吴昌:“我家老爷算账去了,一大早出的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呢!” 言外之意要不咱改天再来? 面前这姑娘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哦,那我就在这儿等。” 吴昌他相信这世上绝壁有那种腹有诗书,文章写得花团锦簇的女人。 但是,面前这二十出头的姑娘,能写出指导人秀才相公们举业的文章出来? 这忒玄幻! 于是怀着一分为难,一分恭敬正色,一分怀疑,并一分无奈。吴昌给面前这姑娘上了杯茶,道了个歉,就自去忙自己的了。 随她等到什么时候,总而言之,大郎这等闲没那么早回! 张幼双她一宅女,落得自己一人还挺自得其乐,到书橱里拿了两本书,迅速就投入了进去,全当是了解这个时代的举业环境。 刚开始还有点儿坐不住,强迫自己看久了,竟然也将心静了下来。 老实说,人在现代那种信息高度碎片化的环境里待久了,看个长点儿的文章都觉得费劲。 就这样张幼双她一直看到了傍晚,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然西斜。 一抬头,看太阳都落了下来,这位吴家大郎还没回来,张幼双只得认命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明日再战。 老实说她压根不担心掉马什么的,我朝又不是西方,会把什么妖精烧死,和我朝老祖宗相比,西方蛮夷对于鬼力乱神的接受程度简直弱爆了好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