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真不客气,跟着她进了屋。 张幼双没奈何,只好放下了手上的药包,拉了两张椅子,叫他稍等,自己转身去给他倒水喝。 端着两杯水,刚一转过身,就看到了吴朋义正好奇地提着这药包看。 张幼双脑子里“轰”地一声,头皮麻了半边,倍感不妙,蹭蹭蹭就冲了过去,一把抢过了药包。 “你干嘛呢!” 吴朋义愣愣地任由她把药包抢了过去,没吭声。 张幼双她倒是不在乎什么未婚先孕的风言风语,在老街这些人眼里,她已经够大逆不道和特立独行了,还怕这吗? 再说了,她这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一举一动都显得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早晚都得被人私下里戳着脊梁骨念叨。 虽说她不在乎,但这并不代表她想把自己怀孕了这件操蛋的事儿公之于众。 在孩子没被打掉,或者没被生下来之前,这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着吴朋义这呆若木鸡的神态,张幼双心里咯噔一声,更觉不妙,“你都看到了?” 少年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过了那么一二三四五六秒,这才露出个惊悚的表情,一手指着她,嗓音都颤抖了:“我、我大哥的?” 没等张幼双开口回答,这二逼先自己崩溃了,抱着头绝望地在屋里转着圈圈。 “我知道我大哥禽兽!但我没想到他这么禽兽啊!” “我擦!你清醒一点儿!”张幼双无语了,“有昨天才见面今儿就怀上的么!” 吴朋义嘶吼:“我冷静不下来啊!你又不知道他多禽兽!” “他禽兽不禽兽我还能不知道么!” “等等……你说什么?”好不容易回过味儿来,吴朋义怔了一下,抱着脑袋,傻不愣登地问,“你昨天才见的我大哥。” “真不是他的?”少年惊恐地问。 张幼双默默:“……你这个坑哥的家伙。” 好不容易劝他坐了下来,吴朋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好么……你又不知道他有多禽兽。” “有你这么坑哥的么?” 他虽然没听说过这么个时髦的词汇,但不愧是廪膳生员,略一脑补加联想就懂了。 蔫了吧唧地说:“我大哥这人外宅都养了两三个了。” 闹了这么个乌龙,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对视了半秒。 看着看着,都觉得刚刚对方的模样实在滑稽,不约而同地,“噗”地笑开了。原本稍显生疏的距离好像在这场乌龙里都拉近了不少。 劫后余生,捧着杯子,吴朋义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说明了来意,“我听书坊的伙计说大哥新签了个女夫子,当时就想着是你。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那你今天来?” 吴朋义坦荡地说:“就是想来看看的。” 少年年纪小,心高气傲,又特爱较真。 总不好意思承认他这是被虐出感觉出来了,特地跑过来找虐,阿不,是特地过来请教的吧。 第17章 吴家二郎,伊洛书坊的二少爷,吴朋义这人打小就聪明,五六岁的时候家里就专为他请了坐馆先生在家中教导。 吴朋义也争气,不满二十就考上了廪膳生,组了个同志社,凭借着雄厚的财力和才学,光荣地成为了同志社的会长。 可以说从小到大,吴朋义那就是别人家里的孩子,傲视群雄的存在。自觉这越县鲜有敌手。 于是这二逼他空虚了,觉得生活没意思,考试没意思,做官也没意思。 直到他碰上了张幼双。 吴朋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其貌不扬的小妞”(吴朋义语)貌似是他的同类人,他好像闻到了同类人的气息。 这孩子倒也实诚,被这“其貌不扬的小妞”虐了一脸之后,越挫越勇,这不颠颠地就跑过来找虐了。 张幼双喷了,虽然知道同志的本意,却还是很不和谐地想偏了,同志社这名儿确定不是啥古代gay吧么。 叹了口气,吴朋义双目炯炯地望着她:“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张幼双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怎么怎么办?” 吴朋义更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不是没成亲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幼双皱着眉说:“……就顺其自然呗,怀都怀了,还能咋地。” 吴朋义瞬间对她佩服了个五体投地。 好不容易把这倒霉孩子打发走了,站在门口目送着吴朋义远去,张幼双正准备转回屋里,隐约间察觉出来不对劲。 她第六感一向挺敏锐的,怎么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张幼双猛地扭过头,冷不防地就对上了何夏兰的窥伺的视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