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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越县的县学。

    几个少年正忙着收拾东西,扭着脸冲不远处的陆承望笑着喊了一声儿:“祖之!走了啊?”

    “走啊。”几人十分热情地猛伸手招呼着这位新来的同学。

    陆承望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莞尔淡淡一笑。

    结束了这一天的课业,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着说:“祖之走不走?”

    “伊洛书坊上新书了,不妨一道儿去看看?”

    跟着同伴一道儿来到伊洛书坊大门前,陆承望一抬头就看到了书坊门前贴着的广告。

    同伴站定了,一脸惊讶:“五年科举三年模拟,这名字好生奇怪。”

    陆承望却是有点儿愣,眼睫一颤。

    他怎么记得双双好像就是签的这家来着?

    身边的同伴此时已经相继踏进了书房大门,皱着眉,颇为挑剔地翻看着手上的书。

    “这作者是何人?怎么之前从未听闻。”

    店里帮工的伙计留意到这儿的动静,笑了笑说:“这三五先生是咱们店近日新签的时文大家呢。”

    第19章

    众人将信将疑,耐着性子往下看了几眼。

    陆承望也过去拿了一本看,没想到越看越入迷,越看越惊讶。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本时文中的例文做得那叫一个漂亮。笔致超脱,气骨雄伟。

    简直就是能直接拿上会试考场上的!除了这例文写得严整之外,作者还十分贴心地在后面附上了各种解析、答题技巧、好词好句摘抄。

    很明显,学子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众人都疯了。

    至于陆承望更是震惊,往后一翻这落款,只看到两个笔力遒劲的大字冷不防地跳入了眼底。

    “三五”。

    三五……

    那一瞬间,陆承望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手上的书本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同伴吓了一大跳:“祖之?”

    “祖之?!”

    “你看傻了?”

    陆承望面色苍白,魂不舍守,如遭雷击,天雷滚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这不是双双的钤印吗?!

    他虽然知道张幼双签了伊洛书坊,可他压根就没想到她签的是时文,还当是写什么话本子呢。

    这倒霉孩子瞬间呆若木鸡,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世界的恶意在脸上冷冰冰地,胡乱地拍。

    同志社内。

    陈子珍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一边咬着掉渣的油饼,一边神情轻松地看了下去。

    早在几天之前,吴朋义这个社长就曾向他们大力推荐过这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了。

    不过又是一本程文嘛,陈子珍如此想着,颇有几分闲适自在地往下看去。

    然而,越往下看,他心里就越惊,面色随之沉凝了不少。手上的饼不知多久没再啃过了。

    这……这……!!这上面的时文得有解元……不不不,会元水准……

    不!这其中有两篇简直就是进士,甚至说是状元的水平!

    越县的县衙内。

    越县的知县赵敏博结束了一天的公务,闲来时,顺手翻了翻案边新出的这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作为这越县的父母官,看着看着却忍不住睁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将这封面上的署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眼。

    三五?

    赵敏博的神色也渐渐沉凝,他们越县何时出了这么个人物?!这是学子还是夫子?怎么从未听说过?

    非止县学生、同志社的社员、赵敏博等官吏,越县内其他大大小小的私塾也无不被震动了。

    这也难怪,毕竟张幼双默写下来,经过整理分析归纳的都是明清两代状元会元的科举文墨,其中不乏王鏊等八股文名家。

    却说这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初时在市场上不显山露水,但没过多久就在坊间掀起了一股汹涌的热潮,凡是看过的都说好。

    一时间,洛阳纸贵,“三五先生”在书中所说过的话被众多生员被封为圭臬,《五三》其下死忠粉无数。

    当然人红是非多,死忠粉多了,喷子也多了。

    伴随着大梁举业日益功利化,n年前,甚至还就这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义利之辩”。

    “德业派”和“功利派”打得不可开交,“德业派”鄙夷“攻利派”举业只为发身科第爵禄,奉时文套路为圭臬,甚至不知经史为何书。

    功利派则不屑于德业派这般迂腐清高的作风。

    可想而知《五三》甫一上市,“三五先生”瞬间就被打为功利派,被德业派看不起。

    引来“邪说诐辞,投机取巧,坏人心术!”诸如此类巴拉啦一顿狂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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