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妓院,对这妓院的风貌不甚了解,如果其中有什么疏漏可笑,偏移事实的地方,还望诸位能提出意见,给予纠正。】 “他竟然没去过窑|子?” “怕是骗人的……” 笑闹过后,看着手上这封信,女孩儿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为难之中。 这阿纨是个清吟,她们、她们对清吟的了解也不多啊。 “先把信收起来,”李三姐最有主意,指挥道,“收起来,慢慢想。” 她还是不大建议她们与这个叫欣欣子的通信,可惜又不忍剥夺女孩们为数不多的乐趣。 孟屏儿点了点头,郑重地将这封来信对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胸前的衣襟内贴身存放。 “等等。” “等等。” 就在这时,床上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姑娘,支起身子,眨巴着眼睛,哀求道:“三姐、屏儿,把信给我,给我看看罢。” 孟屏儿、李三姐和那些女孩儿们目光落在那姑娘身上,眼里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同情与怜悯之意。 她们走过去,把信递给了她,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那个叫月英的姑娘简直就像个干瘦的骷髅,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被褥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发黑,结成了厚厚的、硬硬的一层。 她秀发脱落了大半,业已稀疏,青白的面孔好比死人。唯有那双柔美的杏眼依然闪动着。 李三姐和孟屏儿、小玉仙她们面面相觑,小玉仙年纪小,每每看到月英都有点儿害怕,害怕又忍不住想要看。 月英像是没有意识到她们的惧意,那双柔美的杏眼蝶翼般地轻颤着。 “我、我想看看……”她脸上露出惆怅之色。 也怪刘月英她倒霉,小时候赶上了饥荒,因为长得还算齐整,为了换一小袋粮食,被卖作了童养媳。在家里被婆婆打,被她男人打,她男人好赌,把家业败光了,输光了钱就将她卖到窑|子里,每个月都要来拿她的钱继续赌。 就这样,她染上了花柳病。前几天,鸨母用剪刀剪去了她下面的疮,又用热的烙铁去烫,刘月英的惨叫声几乎传遍了整座拥挤的小楼。 可就算这样也没什么起色,若再不好,鸨母估计也不会留她了。 想到这儿,孟屏儿生生打了个哆嗦。 有好些个得了花柳病的妓|女,要不就是被鸨母用铁链拴着锁在了屋子里等死,要不就是干脆丢在了街上。 “李三姐,我、我想看看这欣欣子的信。” “拿给她,拿给她看。” 刘月英看了几眼,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来,放下信,柔柔笑道:“真好。” 哄着她睡了之后,孟屏儿、小玉仙几人心情都有些低落。 难道说她们这等下贱窑|子里的妓|女,等老了就只能迎来这个结局么? “如果我们也能像阿纨一样,懂念书识字,会吹拉弹唱就好了。”孟屏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提议说,“我看这欣欣子是个好人,又不看扁我们,我们找他学念书写字儿好不好?” 她自己会认会写,这个提议全是为她的这些姐妹们考虑的。 她们会的无非是怎么软着腰服侍那人,学着床上的那些花招。 要是认得几个字,这样日后碰上那些个书生,说不定还愿意高看她们一眼,替她们赎身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