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则集中在了‘治国平天下’传十章,‘止于至善’传三章。” 神情复杂的非止这些夫子们,还有敬义斋其他斋的学生们。 沈溪越张张嘴,又默默合上了,言语已经无法形容他内心的震惊。 要不是他们夫子喊他们过来听课,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平日里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难怪这一年下来,明道斋的成绩已然是远远地甩开了敬义斋,在诸斋中傲立群雄。 “至于具体到那几篇单篇,接下来,我们来作具体的分析。不过在此之前……”张幼双翘起唇角,狡黠地笑了笑,“我来划一下不考的内容。” 这也就是所谓的划重点! 大学常见的划重点,复习有侧重,可谓是减轻了无数大学生们的复习压力。 这话一出,台下众人都茫然地抬起了脸。还有不考的内容? 张幼双:“《大学》传一、二、四、五、七、八,从来没出过题,出题频率是0。” “而《中庸》的二三四五、七、九、十四十五十六、二十二、二十四,也都没有出过题。” “……至于《论语》,阳货、乡党、微子基本上也是没出过的。《孟子》除却公孙丑下,几乎全篇出题。” “说到这儿,我相信你们已经都明白了侧重点在哪里了。”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投机取巧,而是希望你们能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花在更重要的地方。” “………………” ………… 这节课持续的时间很长,与其说是上课,还不如说是面向全体九皋书院学生老师的一场讲座。 这场讲座带来的影响显而易见,这几乎是奠定了她在九皋书院的地位。 等张幼双结束了这场讲座,嗓子几乎干得都要冒烟。面对接连不断上来请教的学生老师们,也只能压下嗓子眼的不适,微笑着努力作答。 下了课,孟敬仲一如往常那般,并未留校,而是徒步回到了家中。 当初那个破旧局促的茅屋泥墙,依然换成了三间新砌的青石大房子,冬暖夏凉。 屋里拾掇得干干净净。 孟屏儿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刚从井口提起一个桶,此刻抱着桶,冲他眉眼弯弯地笑道,“大哥!你回来了?!” 孟母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闻言抬起眼,喜不自胜道,“仲儿,回来了?” 孟敬仲脸上不禁露出个发自内心的,温和的笑,“回来了,娘怎么出来了?” 孟母笑道,“总是闷在屋里,都快闷出病来了,活动活动身子。” 自从孟屏儿在伊洛书坊有了稳定的工作,又随着阳春班等人到处参演之后,孟家的家境就有了显而易见的改善,孟母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孟敬仲莞尔,捋起袖子,正要接过孟母手中的活,孟屏儿却忽然拦住了他。 “大哥,先别急,吃点儿西瓜吧。” 原来,女孩儿抱在怀里的桶,其实是个“冰箱”。夏天的时候将西瓜放到井里冰着,拿出来的时候冰冰凉凉的,格外消夏。 望着孟敬仲的神情,孟屏儿眼珠子一转,笑道,“总觉大哥你今天心情不错。” 孟母仔细端详:“好像是……书院里有什么喜事吗?” 是吗? 孟敬仲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