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呀。 可为什么迟迟都不能真正下定决心呢?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殷渺渺想不到答案,只好日复一日出宫散心,希望能得到某些启示。也是巧了,卓煜吩咐过不准人打搅她静修,甜儿等人不敢违背,一连多日都不曾发觉她不在宫内。 直到这一天,卓煜提早结束政务来了白露宫,进屋没有见着她的踪迹,惊得魂飞魄散。 甜儿等人说不清她是何时离去的,吓得跪了一地:“陛下恕罪!” “朕让你们照顾皇后,你们却连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卓煜罕见地大发雷霆,把茶盘中的杯盏摔了个粉碎,“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陛下饶命。”甜儿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卓煜心慌意乱:“皇后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之前可曾说过什么话?” 甜儿哆嗦着:“回、回陛下的话,娘娘和平常一样说是想休息一下,让奴婢们下去,其余、其余不曾说什么。” 卓煜咬紧牙关:“滚!” 几个宫婢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卓煜颓然摔坐在椅中,明明垫着柔软的靠垫,他却如坐针毡,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试图寻找她并没有离开的蛛丝马迹。 看,她什么都没有说,连书信也无,戴过的簪环随意放在梳妆台上,杯中的茶只饮了一半,寝殿中还留有她的许多痕迹,哪里像是要走的样子。 可是……卓煜也知道,如果她要走,不必收拾什么,她的储物袋里什么都有,挥一挥衣袖就能离去。 宫廷能困住很多人,唯独困不住仙人。 花朝节那天,他不该那么问的,糊涂有糊涂的好处,把事情摆到台面上,哪里还有回转的余地?他的一颗心好像丢进了油锅里,百般煎熬,越想越后悔,以至鼻酸眼胀,舌下生黄连,苦不能言。 来时,太阳还在半空中,这会儿却突然落入了西山,落霞照得满屋红光,风吹进屋里,罗帷飘扬,他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今天来得真早。” 卓煜猛地抬起头,看见她正笑吟吟站在窗边,疑是做梦:“渺渺?” “怎么了?”殷渺渺看着满地狼藉,诧异极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张了张口:“我以为……没什么,我不小心打翻了。” 宫女们会任由打翻的碎片留在地上?殷渺渺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走了?不,卓煜,我不会不告而别,就算我离开你,我也一定会明明白白告诉你。” 卓煜闭了闭眼,干涩道:“那天的事,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别这样。”殷渺渺抱住他,喃喃道,“你没做错什么。” 谁不想有情人天长地久,他有什么错?只是世间之事,终归不是唯有情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迟迟无法作出决定。 都是她的错。 卓煜叹了口气,牢牢扣住了她的手:“我们不谈这个了,你去什么地方了?” “有点闷,出去走了走。”殷渺渺今天去了自己初初醒来的地方,想要找到失忆的线索,可一无所获。 卓煜道:“我知道拦不住你,但你应当知会我一声。” “是,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殷渺渺靠在他的肩头,亲吻他的唇角,“原谅我。” 卓煜叹了口气,无限心酸:“不原谅你还能怎么样?” “你只是不舍得生我的气。” 卓煜冷冷道:“你要是不能飞天遁地,能被囿于宫墙,哪能这么便宜你?” 殷渺渺笑了起来:“可见陛下犯了错,当初就该收走我的羽衣,好让我飞不回去。” “你要是真有,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知道。”卓煜瞥她一眼,“人性本恶,经不起诱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