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眼瞳一缩,牙齿咯咯作响:“你放屁!” “我说的是实话。”曹飞仰起头,冷冷道,“要杀就杀吧,如你所说,不过一死。” 文茜原本认定为了大局着想,牺牲一二人是应当的,但就如曹飞所说,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与当年季家对曹家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她心神失守,手臂重若千钧,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殷渺渺远远看了,轻笑一声:“那个曹飞有点意思,飞英,把你的令牌给我,我去会会他。” 飞英围观得心惊肉跳,就怕文茜真的动手,可他人小力微,没有说话的份儿,到了这时,才边掏令牌边试探着问:“姐姐,他一定要死吗?” “不知道,我勉励一试。”殷渺渺握住他的令牌,略一沉吟,迈步出去了,“文道友,我与曹管事说几句话。” 左右曹飞中了封灵毒,不怕他跑了,文茜就势收手,暂时避到了一旁。 曹飞没料到又是个熟人,连连苦笑,他算是引狼入室而不自知了,可见古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殷渺渺道:“曹管事,又见面了,我来同你说几句话。” “要杀便杀,不必多费口舌。” 殷渺渺道:“曹管事迟迟不肯答应我们,只是记挂家中子侄罢了,这份心意,我们亦是深受触动。” 曹飞不言。 她又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今时今日,曹家忍气吞声,算能保全一条性命,明朝明时,又焉知季家不会得寸进尺,夺了你家性命呢?” 曹飞道:“我怕点了这个头,今时今日也没有了,我拖家带口,甘愿当个懦夫。” 殷渺渺却道:“若是我许曹家一条出路呢?” 第54章 曹飞问:“道友这是何意?” “曹管事担心的不过是帮了我们的忙后为季家所恶,之后再无喘息之机。我愿给曹管事一个承诺, 若是你能帮了我们这一回, 我就使曹家离了陌洲, 如此可好?”殷渺渺微微笑问。 曹飞哂笑:“你要是有这个能耐, 怎么还会在这里?” 殷渺渺道:“现在自然是没有的,可曹管事要是肯帮我们,我便有了, 你且看。”她伸出手心,将握着的令牌给他瞧, “这令牌你可认得?” 曹飞见是没有见过,可上头篆刻的“归元门”三个字不容错认:“你怎么会有……你是……” “我因故人之托来陌洲办些私事,恰巧被谢家所害,只好来季城坐飞舟回冬洲, 可季城又出了那样的事, 连飞舟都坐不成了。”殷渺渺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话, 一点水分都没有掺和,“我也不想要曹管事为我们做什么,只想要一只能传讯的青雀, 好将这里的事传回去。” 她态度诚恳, 语气真挚,说得曹管事不由信了三分。 “我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好在还有师父能做些主, 要是曹管事能帮了我这个忙, 我便竭尽全力使你曹家离开陌洲, 到时候山高皇帝远,曹家重头开始,岂不是比在这里熬日子要强?”殷渺渺的语调一贯沉稳柔和,平添几分说服力。 但曹飞不是初入江湖的菜鸟,哪能凭借一块令牌就全信了她:“不知尊师是……” “我说了,曹管事就会信吗?”殷渺渺微笑了起来,“我知道这一块令牌不能说明什么,不求你一定信我,只看曹管事愿不愿意赌一赌了。” 她点到即止,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那头文茜看了,神色复杂:“你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不过你唱了白脸,我就唱个红脸,总不能真杀了他吧。”殷渺渺叹了口气。 向天涯问她:“有把握吗?” “没有。”她答得干脆,“就看运气了,真不行,咱们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