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英掏出了一个遮蔽视线的阵盘,稳稳当当地把四人小组笼罩了起来。 可是慕天光不满意,坚持与殷渺渺交换了个位置,护着她走在了峡谷的边缘,以身体挡去了零星的探究。 殷渺渺心中好笑,她用了樱桃青衣伪造了假象,衣衫看起来完整如昔,就算别人能看透飞英的阵法也没什么。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叫她心中温暖,是以悄悄伸过去握了握他的手。 然后,他就牵住不放了。 劲风如刀,相扣得十指却没有丝毫放开的迹象,坚韧得不畏任何风霜。 第五天,就在飞英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尚未愈合的伤口里出现了一个异物,刺在肉里十分痛痒。他用灵力取出,放到手心里细看,原来是颗小如米粒的水晶,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这应该就是淬骨水晶了。 他美滋滋地握住吸收,一团强劲无比的风团就透入了掌心,在掌骨上盘旋撞击,痛得他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太太太疼了!没人和他说这玩意儿用起来这么痛啊,和被硬生生砍断骨头有什么区别?被砍还是一瞬间的呢,现在的痛苦却是连绵不断的。 有那么一会儿,他都觉得自己的手可能断掉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飞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汗源源不断地冒出毛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掌骨的痛苦才慢慢退去:“好痛啊qaq” “笨蛋,你就不知道收集起来,一会儿坐下慢慢吸收?”乔平敲了他个毛栗子,没好气地说,“运气真好,你是第一个找到的。” 飞英这才发现他们都停下来在等自己,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和吸收灵石一样,没想到这么痛。” “很痛吗?”殷渺渺握着慕天光递给她的水晶,面露犹疑。 “超级痛,感觉是我以前看到过的女人生孩子那么痛!”飞英心有余悸。 殷渺渺:“……你还知道生孩子有多痛?” “我见过,那个女人在房间里叫得撕心裂肺。”飞英打了个寒战,语气笃定地说,“反正就是很痛很痛。” 考虑到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五天,精神和身体都十分疲倦了,殷渺渺便提议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略作休整。 无人不同意。 休息的地方是峡谷的背风处,常年刮着罡风开辟出了许多能容人的小凹槽,能容纳一人的身位。飞英和乔平无所谓,找了两个离得近的坐了下来,开始打坐调息。 慕天光却不肯,拉着殷渺渺多走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了个勉强能让两人并排坐的地方。他让她坐在下风处,自己则挡在了风口:“休息一下吧。” 殷渺渺不禁微笑起来,无论是在多么险恶艰苦的环境下,他永远都会不假思索地照顾她,哪怕自己身受重伤,也义无反顾地挡在她前面。 他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与修为和性别无关,只是不想让她受伤。 这种“霸道”,有的时候非常可爱。 她没有急着调息恢复,而是歪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静静地与他依偎了会儿。 慕天光睁开银眸,看了眼她的伤势,法衣破损得很厉害,肩头手臂腰身都裸露在外,上面是许多堪堪愈合的伤口,一道又一道的粉红色。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手臂上的伤:“疼吗?” 狂风太劲,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他不是用传音说的话,殷渺渺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可是奇迹般的,她听懂了,凑到他的耳畔说:“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慕天光的唇角微微动了下,仿佛是笑了,悄悄地靠过去吻了吻她的额角。但是一亲完,他就觉得不太好,有点不知轻重缓急了,连忙说:“你快试试吧。” “好。”她坐直了身体,尝试着吸收淬骨水晶的力量。 果然和飞英说得一样,疼痛深入骨髓,叫人浑身战栗不止,冷汗涔涔,等到吸收完毕的刹那,整个人仿若劫后余生,身体酸软,竟然脱了力。 慕天光握住她的手:“没事吧?” “没有,效果很好。”因为学了落英掌法,她首先选择了强化手骨,被风淬炼以后,骨头似乎变得更结实强韧,挥出去的力道也更足了。 他放了心:“那就好。” 她问:“明明是你拿到的,为什么先给了我?”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他垂下眼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你每次害羞了就会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又不会吃了你。”她刮了刮他的脸颊,“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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