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深夜寂寥,无所事事,我们说说话可好?” “你我非亲非故,无话可说。” 称心暗暗摇头,心道,要不是命好遇见了个好主人,这身傲骨早该被碾磨成了齑粉。他换了个说辞,欲言又止:“凤君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 “呵。”凤霖唇边浮上嘲弄,异色的眼瞳中杀意渐盛,“你找死。” 奇异的恐惧袭来,称心寒毛直竖,犹如面对一只凶恶的妖兽,冷汗涔涔而下,不一会儿便湿透了后背。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两人如今的境遇相当,却从来不是同一类人。 好在凤霖不敢真的杀他,收敛了气势,冷冷道:“别来烦我。” “凤君。”称心抵住了门扉,恳切道,“我并无恶意,请听我一言。” 凤霖道:“你我无话可说。” 他轻轻叹了声,解释道:“我知晓你心有防备,但我同你本无利害之争——这些日子以来,你可见她召幸我?” “与我无关。”凤霖担心的只是她否会继续供自己修炼,这人想要引他争风吃醋,无异于是异想天开。 “好,就当此事与你无干,但我方才所言,字字属实,绝无虚假。”称心袖手,不疾不徐道,“你可知晓,在鼎楼里,唯有最低等的妓子才是论夜付嫖资的吗?” 凤霖怒不可遏,周遭的空气倏地炽热起来,仿佛有数十个炭盆围拱在侧,烘得人浑身发烫:“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你不敢杀我。因为在主人心目中,我可以替代你,你却无法替代我。”称心镇定自若,“况且,我所说的不过是一件再寻常的事,凤君这般愤怒,莫非是将自己代入其中了吗?” 凤霖咬紧了牙关,脑海中浮现家宰盯住的话,要忍耐,在完成复仇以前,必须忍下一切。 “我无意羞辱你,我便是鼎楼的妓子,辱你等同辱我自己。我只是想劝凤君一句,人生在世,若不诚心待人,亦不能得人诚心以待。”称心静静地注视着他,“你对她应付了事,她便也视你作随手可打发的东西,这些日子你有求必应,非她宠爱无度,任你索取,而是你姿容出色,尚值这个价。” 这话戳中了凤霖的软肋,他一时失了言语。 称心叹息,复又疑惑:“我对主人了解甚浅,却也知道你若心不甘情不愿,她不会强迫。你这般勉强,谁也不痛快,何苦来哉?” 凤霖转过了脸:“你懂什么。” “我懂得可比你多。”称心听他的语气已有松懈,便笑说,“你瞧,我们这不是有话聊么,长夜漫漫,我们说说话打发时间可好?”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冷硬道。 称心已经摸清了他的性子,微微一笑:“那你听我闲话几句好了。” 沉默片刻,屋里的人说:“随你的便。” * 殷渺渺没过多久就察觉到了凤霖的改变。他开始运用技巧,哪怕只是多了些亲吻和爱抚,也大大提升了交欢的愉悦度。 “懂得照顾女人的感受,你长大了。”她抚摸着他的臂膀,如是说。 凤霖错愕地抬起头,他以为会是“这才像话”,又或者简单一点,只是赏给他东西,不曾想到会是……长大了。 “很奇怪?”她失笑,“这本来就是男女间的欢愉事,需要你顾念我,我照顾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一昧地想着自己,难得其精髓。” 那之前……他想问,但克制住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他在她身上得到快乐,却在神妃身上感觉到痛苦,是她照顾着他的缘故吗? 不,不会的。 他这么骗她,利用她,她没有理由对他好。 “回去吧。”她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说,“好好休息。” 态度比过去柔和得多,是因为他今天考虑到了她的感受吗?凤霖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僵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