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耳畔有声音响起。 叶舟一惊,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分,薄如蝉翼的刀刃破开了手指,一行血珠冒了出来。可他犹然未觉:“师姐?” “冒冒失失的。”她数落着,却挤到他身旁坐下,盯着油黑发亮的甲虫壳瞧了好一会儿,忍了忍,没忍住,嫌恶道,“我平时的药里有这个吗?” 叶舟怔住,旋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师姐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喝药吗?” “不行?”她反问。 叶舟一时语结。他只道她是不喜欢药的苦味,增增减减多次,把味道调得和蜜糖水似的,可让她喝药还是非得三催四请。到最后,都要以为她是想折腾他才故意如此。 原来却是为着药材,嫌弃它们腌臜。 “师姐,不管他们以前是什么,现在都是药。”他正色道,“你不要……” 殷渺渺言简意赅:“闭嘴。” 他噤声。 世界清静。 过了一会儿,叶舟起身,把什么蛇蜕、兽眼、虫粉一类的药材通通都收了起来,自药柜里取出好些不认得的树皮、草茎、蜂蜡,一撮撮抓了,用黄铜称量了,思考该怎么替换。 烛火跳跃,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青衫上,脉脉得十分柔情。俊秀的面容写满了认真,叫人见了,平添几分欢喜。 殷渺渺坐在杌子,支颐望着他,心想:也不能怪她爱欺负人,谁叫他被欺负了也不敢生气,照样绞尽脑汁,掏心掏肺地讨好她。 这种被偏爱而有恃无恐的滋味,着实上瘾。 良久,他称量好了药材,假装看不见她,自顾自在丹炉前坐了,开始炼丹。 殷渺渺靠着药篓,枕着手臂,懒洋洋地瞧着。也不知是丹房里温暖得很,还是知道师父师兄都在身边,竟然又萌生了困意,打了个盹儿。 虽说前后不过一刻钟,可当她睁眼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了件薄毯。 不理她,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她,多么可爱。她惬意地换了个姿势,伸直了腿,舒舒服服地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丹炉开启。 可惜第一次改丹方,不太成功。 他倒出残渣,捻开闻了闻,又尝了尝,倒进旁边的花盆里。盥手擦干,再走到药柜前挑拣药材,去掉了几种,新增加了几种,余下的改动了些分量。 殷渺渺问他:“改一次丹方,要试多少次?” 叶舟不看她,语气平淡:“少则三、四次,多则百次、千次。” “这么麻烦,”她故作惊讶,“你为什么还要改?” 他侧过头,望着她不作答,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你知道为什么,偏还要来问我。 殷渺渺好笑不已,对他伸出手:“过来。” 第一秒钟,他没有动,维持着最后的倔强。到了第二秒,身体便开始不受理智控制,而为内心的悸动所操纵,情不自禁地放下手里的一切,走到她的身边,握住了她递过来的手。 牵住了手,什么都抛到了脑后。 叶舟坐到她身边,张开手臂抱住她。发丝间的气味是熟悉的幽兰蕊,她扮作普通修士混在弟子间时,他就闻出了这抹奇异的幽香。 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闻到这种兰花的香气,就会想起她。 “师姐……”他喃喃说着,埋首在她发间。 殷渺渺任他抱着,闲闲道:“想法子给我炼成丹吧。马上要去中洲,怕是没工夫这么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