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回到京城交接时,那些曾经对她横眉冷眼的人又再度扬起了笑脸, 亲切至极。 她试探着打探内情,对方却只回以高深莫测的笑容。 殷妙儿心中一沉,顿感不妙。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必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果不其然,叶绸被急切地叫回了娘家,回来时带来了个坏消息:他们当初救的是圣人最疼爱的公子,而因为破军的事,宫里正预备给季溟挑选娘子。 殷妙儿微微拧眉:“难道是他为我说了好话?可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该忽然擢升。” 叶绸低头喝着茶,淡淡道:“你已经猜到了。” “这不可能。”她道,“我没有见过他几面,又已经成了亲。” 叶绸问:“皇家何时在乎过这些?” 殷妙儿沉默了。皇帝老儿一家,是天底下最不讲道理,最没有脸皮的东西,娶寡妇入宫廷,立歌女当皇后,抢儿媳当贵妃,偷臣子的亲眷……什么事没干过? 但她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 “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就想嫁给一个女人,要么她才华横溢,乃是人中龙凤,要么就是倾国倾城,令人一件难忘。”殷妙儿道,“我都不是。” 叶绸终于笑了:“我想也是。” 她叹了口气,支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真相并不复杂。 季溟向皇帝透露心意,假装出了一副“一见倾心,非卿不可”的模样,内里的缘由却与感情没有分毫关系。 破军谋反时,他不在京城,却是其中的一份子。之所以身受重伤,是破军的心腹看到他未如约前来,怀恨在心的刺杀。 他怕殷妙儿看出端倪,曾起过杀心,只是担心动手反而露了行迹——蓝素可不是一般人,若是被她发现了,他必死无疑——便想了个釜底抽薪的法子。 嫁给她。 把人绑在一条船上,就不用担心她会告发了。 尤其她还拒绝了蓝素的招揽,季溟认为,可以通过一门婚事,把她推到幕前和蓝素打擂台,自己则躲在幕后筹谋。 他不是破军,他可以忍。 为了达成目的,他在皇帝面前装成情根深种的样子,号称不同意就绝食。 皇帝从未对这个儿子起过疑心,心疼不已。且想想殷妙儿乃是寒门出身,不比世家大族会引起反弹,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理由也很好找,叶氏进门多年无所出,勒令休弃就是。 圣旨下到殷家,殷妙儿拒而不接。 皇帝勃然大怒,要治她的罪,亏得蓝相劝阻了,改做褫夺官职,闭门思过。 在老家的殷家夫妻听闻,连夜上京,代她写了休夫文书,逐叶绸离家。 殷妙儿问:“当初是你们要我娶的,这个时候,怎么又要我休了?” “他无所出,若有些眼色,就该自请下堂。”殷母冷冷道,“我真不该这般宠你,把你养成了这样轻狂的性子,陛下赐婚,也是你能拒绝的?” 殷妙儿道:“夺人妻室,非明君所为。” 啪。殷母一个耳光扇过来,怒斥道:“放肆!你真是活腻了,来人,给我把这个逆女绑起来,我带她去向陛下请罪。” 嫡父赶紧过来劝,他也不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平和地说:“妙儿,你要知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