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王斗的狐朋狗党们见是个生面孔,又是个年轻的儒生,也是一齐鼓噪道:“毛还没长全就要来讨媳妇?” “小子,你怕是不知道王斗哥的厉害吧?” “劝你还是打听打听再来吧!” 张泽沐此时却是对耳边嘲讽置若罔闻,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冷云飞身旁,面带纱巾的窈窕少女道。 “我此诗乃是要献给我一位暗恋已久的女子。” 话音落下,众人不禁一愣,围观人群旋即鼓噪了起来。 “你既已有暗恋许久的女子,干嘛还要来这赋诗招亲?” “莫不是故意来搅局的吗?” 冷云飞也是一时错愕,以他对张泽沐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在此时此刻说这等不合时宜的话。 难道说…… 张泽沐如陷入追忆之中,淡淡说道:“我与她亦是在灯会相遇。当时,她与家人在人流中走失,我见她茫然无措的样子,便上前相助。” “她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听出我是读书人,方才放下了戒备。我与她相谈甚欢,我亦被她的博学婉约所深深吸引。真恨不得时间就停滞于那时那刻……” 众人听着张泽沐如梦呓般的自述,正不明所以,张泽沐却又说道:“当时街上非常热闹,她说要去前面看看,我拉着她的衣袖说,前面是赌坊,不适合女孩子家……” “后来她家人找到了她,我们便就此分别了!” “我自知当时的自己配不上她,便觉怅然若失。” “此间际遇,当真如梦幻一般,令我沉醉其中……” 张泽沐说到这里,已是有人回过神来了。 灯会,赌坊,骰子…… 这小子暗恋已久的少女…… 该不会是冷家小姐吧? 再有眼尖的人,竟然发现冷家小姐竟是双肩耸动,似是在垂泪哭泣一般。 难道……是真的? 王斗看到眼前的一幕,伸出拇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尖道:“小子,就算是你暗恋她,那又怎么样?” “明天是赋诗招亲,可是有明明确确的规矩的,你若写不出鸣州以上的诗词……” “依旧只能看着你的心上人被我娶走,哈哈哈!” 面对王斗身边的桌案之上,文光六尺的诗词,张泽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不过是做出了区区鸣州的诗词,竟夜郎自大到这等地步,真是井底之蛙!” “你!” 被张泽沐用这话一激,王斗顿时咆哮了起来:“小子,有本事你也写上一首?” “你若达不到文光六尺,老子今天晚上好好地蹂躏你喜欢的女人,叫你懊悔一辈子!哈哈哈……” “王斗,你真是个无耻之徒!” 冷云飞听得这话,都气得捂住肝部,脸色发红,几要喷出火来。 张泽沐此时临战,反倒是愈发地冷静了起来。 他淡淡一笑,若云淡风轻,拂袖走到了写诗词的条桌旁边,稍稍定神,便拿起毛笔,蘸上墨汁,提笔就写。 王斗似是要故意看他出洋相一般,居然直接把阁台最中央的文宝镜翻转过程来,直接朝着张泽沐还在写着的诗文照来。 “好,让王某提前看看,阁下的绝妙好文!” 看到这一幕,冷云飞眉头骤然一跳。 “王斗,你真卑鄙!” 还没有写好的诗文,若是被文宝镜一照,就会出现两种极端的现象。 若是本来文光不固的诗词,被文宝镜提前一照,就会文光骤降,甚至彻底消散,变成没有文光的废作。 而此时,写诗之人,胆气已失,也再难写出好的诗文来了。 但另外一个极端的情况就是,文中原本蕴含的文气被文宝镜提前激发,品质更上一层楼! 所以,写诗文的人,也有主动要求提前用文宝镜照诗文的,但少之又少…… 王斗显然是认定张泽沐写不出文光六尺以上的诗词,这是故意要给他下绊子,他要全燕京的人看张泽沐的笑话,更要毁张泽沐的文心胆气! 可就在这时…… 正在奋笔疾书的张泽沐面前,忽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