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来汴京的次数不多,常居江南,江南风土要更文秀一些,确实比不得汴京豪放。 她“哦”了声,却听褚莲音还在问:“哦?郡王?可听得是哪位郡王?可见到脸了?是有多久?” “……褚姐姐。” 江蓠无奈。 褚莲音笑:“阿蓠妹妹,你这样可不行,汴京多纨绔,那些人比姐姐我可更豪放一些,若不大胆些,大姐姐怕你吃亏。” “…那烟娘我恐怕知道一些,当是青鸾坊的当家头牌,去岁当选花魁时轰动一时,森柏他们许多人去瞧了,回来就被他们阿爹打个屁滚尿流。不过说起来,再过一月又要选花魁了,那时这汴京曲江十里流芳,许多外地行商都会来,还有那些王孙贵族……” 褚莲音说着便一脸向往,江蓠道: “褚姐姐莫非想去?” “是想,”褚莲音说着,叹了口气,“这边是要大胆些,可也没大胆到让我一个女郎去看选花魁。” “算了,以后再说,走,继续逛。“ ** 两人后来又在西市逛了半日,直到夜幕西垂,褚莲音才领着江蓠在一家酒楼面前停住了。 这酒楼三层,高大的梁木建制,开阔大气,匾额上书“仙客来”三字。 “阿蓠妹妹从前不是还写信问过我,汴京哪一家酒楼的菜最好吃?”褚莲音道,“便是这仙客来了。” “走,今日大姐姐便带你下馆子。” 说着,拉了江蓠就往里去。 江蓠却有些顾虑,她抬头看看已经大半黑去的天幕,摇了摇头:“大姐姐,今日已经这般晚,再不回去,恐叔父婶娘会挂念,不妥。” 褚莲音知她心中顾虑,寄居在旁人家,自然要考虑旁人的看法。 心下怜惜她,替她将面纱整了整,道:“放心,出门前我已经与阿爹阿娘报备过了,今晚不在府内吃。瞧,阿娘还给了我一个钱袋子,央翠,你说是不是?” 央翠在身后笑着说了声“小姐说的是”。 江蓠这才没了顾虑,跟着褚莲音往里走。 两人一蓝裙潇洒,一白衣袅然,从仙客来的大厅往里走。 大厅内都是有了两个闲钱的富人或行商,突见两个这般出色的女郎在小二的带领下往里走,就忍不住都伸着脖子往外看。 尤其是那戴了面纱的,汴京新近流行的白色羽裙随着莲步翩跹,白羽微漾如凌波着水,加之她体态袅娜,竟给人种九天玄女下凡尘之感。 而近的人,更是能见面纱之上,一双眼儿盈盈含波,像拢了一层雾,当下就更对那人的神姿抓心挠肺起来。 二楼临街的雅座上,一位持着金羽扇的公子摇了摇扇子,道: “汴京城何时出了这样一位美人,我竟不知。森柏,你可知她是谁?” 森柏垂下头去:“三皇子有所不知,那是前江南总督之女,江蓠。” “那个被砍了头抄了家的江南总督?”三皇子一哂,“那她怎未入教坊司?还跟宰辅家的千金站一块。” “阿尧,你下去一趟,替我将这位江小姐请来,就说三殿下我想看看她的脸。” 作者有话说: 猜猜三皇子是谁?感谢在2022-04-13 00:13:45~2022-04-20 23:5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