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别有目的冒着巨大的风险来你家,什么都没做成就走了,你会相信他绝不会再来了吗? 起码姜邈是不会相信的。 “这位兄台缓过来了的话,不如就跟我往衙门走一趟吧。” 姜邈面带笑容,却说了那人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当下就愣在了那里。 她可以对他保持人道主义的怜悯和同情,但是这种事情,不说清楚的话,她恐怕会寝食难安。 “不知这位兄台是否知道,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但如今却住在武宁侯府,是武宁侯府的表亲,实在担心牵扯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当中,可能需要侯府帮忙鉴别一下。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这位兄台海涵一二。” 一面抓住他自己透露的爱面子的弱点,另一方面又点名了自己身后的靠山。 若是他不想进衙门,也不想吃苦头的话,最好还是自己交代比较好。 那人愣了好久,抖这手将桌子上的酒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实不相瞒,在下刚从牢里出来,实在不想再进去了。小兄弟真的不能看在在下是这个农庄的原主人家人的面子上,放过在下这次吗?” 那人垂死挣扎,选择性的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若兄台真是孙家之人的话,那恐怕更要上一趟衙门了。买这个农庄,我自认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不仅开价比估价还高不少,孙老太爷舍不得的花花草草,我也让他自己选着挖走,甚至连他帮雇工说情,我也都看在他的面子上把所有人都留下来了。 但你孙家对我,确实隐瞒至深。这农庄若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你们坚持不卖就是了,你孙家卖给我岂不是想害我?我可知道,那孙家大儿子可是牵扯进了不小的官司里的。” 姜邈说着,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整张脸面无表情,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是了,是了,当初你们孙家是有人不想卖的。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中年文人此时已经脸色大变,他是真的没想到就这几句话,竟然形势突变到了这种地步! 这小兄弟刚刚不是还不仅给他解绑还给他安排热水,酒水吗? 眼看着是一个善良的好说话的人,怎么就突然变脸了?! “别!”那人苦涩一笑,简直比黄连还苦的笑脸,让姜邈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她那些话当然是在诈他的,买这个农庄之前,姜邈就已经托陆澹打听过孙家的案子了,自然是知道那孙家当官的长子,还真不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罪,可以说确实是被牵连的。 姜邈当时还特意的问了问陆澹,据说这孙家的长子孙崇为官还是可以的,只是当时他那一派的领头人物,也是孙崇的老师,在当年皇子夺位的时候站错了队,如今才开始被清算了而已。 魏昭登位三年,这才将那一派的领头人物找到机会清算,可见那人除了选择错了队伍之外,也并无太大的把柄被抓,在陆澹的口中,有些人着实是有些可惜的。 在姜邈看来,反对魏昭的在她这里天然加一点好感度的,所以现在就看这人是否坦白的态度和事情的严重性了。 “在下孙崇。” 那人开口道:“正是小东家刚才口中的那个获罪的孙家长子。” 姜邈心里暗说:猜到了。 “事到如今,在下也只好坦白了。但此事事关重大,既然小东家住在武宁侯府,不知道可有渠道能让在下见武宁侯世子一面。待见到了武宁侯世子,在下一定将事情和盘托出,到时候该有什么样的结局,在下也坦然接受了。” 孙崇想起了在他了解之中的武宁侯世子陆澹,也是大理寺少卿陆大人的名声和为人处世,在他的老师被判死刑的那些日子里,只有陆大人还对他老师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尊重。 他想最后再试一次,哪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希望求陆世子不牵连孙家的其他人才好。 姜邈思考了一下,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眼看那人叹了一口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