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他的“但是”,沉未晴直接打断,抬头追问道:“为什么送我千纸鹤?” 她的目光里藏了一股鲜少见到的锐利,不像攻击,而是一种刨根问底的探究,仿佛此时此刻面对的不是许星辙,而是道化学题,让他忽地一震。像是心里藏的很多东西即将被连根拔起,现在正岌岌可危。 “因为……”他根本编不出理由。 “那次在后台,为什么要把肩膀借我靠呢?” “为什么,会突然亲到我呢?” “为什么要送我护身符呢?”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如竹筒倒豆子般向他抛来,许星辙毫无招架之力,被这些质问拦住企图解释的嘴巴。他该如何说才对。 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低头看她的姿势,像是俯首认错。 沉未晴把每件事都记得这么清楚,一股脑地砸到他面前,是因为引起她的警觉与反感了吗?是……他最近是靠得太近了,许星辙在心里盘点。又是不小心的触碰,又是不经过她允许就去看电影,又自作主张地送给她糖和千纸鹤,现在还非要送她回家。 太多太多事堆积起来,终于超过她忍耐的上限。 在她心里他已然成了什么?逾越的侵犯者,毫无分寸和界限感的自来熟。 沉未晴还在细数那些他为她做过的事:“那天的雨下得那么大,你明明可以先回家的,为什么要故意错过一趟公交,和我躲在站牌下面呢?” 她不想再保持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哪怕告诉她真相,哪怕他仅仅是说,他就是个单纯的好人,见不得同学受苦,所以帮上一帮,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都好,任何答案她都能接受。 猜忌、幻想和怀疑,她受够了。 许星辙握住拳头,他已经无处遁形。 他的所作所为被她牢牢刻在脑中,像呈堂证供一样翻出来,等同于将他晦暗的心思推到阳光下,接受审判。无论哪种方法都解释不通他的行径,他根本,没得编。也许伪装到此为止,许星辙失败地想,该结束了。 “到底,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 羁押在心中的幼兽最终得以释放,他抛却那些瞻前顾后,脱口而出。 许星辙看见沉未晴骤变的瞳孔,梗住脖子,像个等待审判的嫌疑犯,认下全部罪行:“对,因为我喜欢你。” ——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