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张晋喊了句停之后,晏丹秋立刻松开手,朝张导道:“刚才那个动作我是临时加的,我觉得配上那个捏下巴的动作,会更显得生气一些,这个可以吗?” 赵月点头:“这个动作可以。” 晏丹秋看了眼阮烟下巴上显露的红痕,再次和她道歉,阮烟隐隐觉得晏丹秋的态度很奇怪,但也不好说什么。 张晋:“从头再来一次,阮烟你要显得更惊慌些。” 阮烟上台,演到一半,晏丹秋不小心忘了词:“抱歉我忘了词了,能再来一次吗?” 坐在台下隐秘角落的男人,看着阮烟被捏脸掐下巴的动作,眉头微皱,回忆起曾经看过的剧本,似乎没有这样的剧情。 他对江承道: “去拿一份剧本过来。” 舞台上,两人又重来了三次,才接到后面的剧情,阮烟得知老爷对自己有意的消息,震惊又惶恐,竭力和晏丹秋解释,然而招来对方的怒声斥责: “若不是你在老爷面前摆弄风姿,老爷会注意到你?亏我嫁进王家,就把你带在身边,你个贱婢,竟然敢动这样的心思!” 阮烟刚要回答,就听到赵月叫停:“我觉得这里的生气靠语言表现不够,要加些肢体动作,二姨太要捶打香丽,表现出抓狂的样子,丹秋你可以稍微做一下那种动作。” “好的。” 晏丹秋责打了阮烟后,让其他佣人把阮烟带出去,让她今晚就滚出家门,阮烟眼眶发红,拉住晏丹秋的手哀求:“二姨太求求你不要赶走我……” 接下来的情节是晏丹秋作势甩开手,阮烟假意往后跌倒在地上,然而阮烟刚说完台词,手就被用力甩开,她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后跌走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台下的周孟言看着剧中完全没有的这幕,眉峰拧起,薄唇吐出几字: “到底在搞什么。” 江承看着男人沉下的脸色,心跟着一慌,立刻说问问剧组的人。 台上的阮烟跌了几步,晏丹秋跑了上来,扶住她,“对不起呀,阮烟,我刚才好像太用力了,你不会怪我吧……” 阮烟不傻,这回自然看出了晏丹秋到底是否有意,她抽回手,神色淡淡: “那你下次轻点吧。” 晏丹秋脸色僵了下。 第一遍完整地拍下来,而后张晋说了两人的问题,而阮烟的问题就是情绪还不够有张力,太平淡。 第二次,阮烟状态好了些,然而赵月还是觉得不满意,看着剧本,说要添加动作: “张导,我觉得这里的争执还是不够,香丽的哭哭哀求应该要更惨一点,被佣人带出门的时候,让她努力挣扎,例如抱住二姨太的腿。” 于是再来。 赵月:“二姨太这里的动作太假了,你再用点力打在香丽身上。” 再来。 赵月:“张导,我觉得这里把这个碗砸在香丽的身上会不会更好一些……” 观众席的角落,灯光幽暗,周孟言摩挲着手中的婚戒,看着台上阮烟一遍遍被打、被推、摔倒在地,脸色跟着一点点沉至谷底,眼中的怒意随着眸色逐渐浓重。 江承看着男人的脸色,能察觉到此刻他有多生气:“周总,听导演助理说,是编剧临时改了剧本,加了这些动作,原本是没有这些推打责骂的戏……” “编剧是谁。” “赵月。”江承补充道:“就是……仲湛静小姐的闺蜜。” 周孟言眼底如墨化开。 时间逼近五点。 接近一个小时的排练,这场戏在赵月的挑三拣四、晏丹秋各种的失误中,还未结束。 所有人都有些累了,尤其是阮烟。 但她忍着身体和情绪的不适,直挺挺站着,没有喊一句休息。 她必须要把这场戏演好。 即使她看得出来,这当中有谁在故意为难她 大家都喝了点水,张晋拍了拍手:“我们最后来一遍,大家坚持一下,这遍结束就回家啊!” 阮烟重新端着碗,推门进来。 “你刚才去哪了?” “我刚才在厨房给您做银耳汤,怎么了?” “我现在倒是喝不起你做的了!” “我看你是偷溜到书房里,和老爷说悄悄话了吧?” “今天晚上,你就给我离开王家!” “二姨太,您真的误会我了……” 阮烟全情投入,说着台词,忽而就联想到了被阮家赶出来的那个暴雨夜晚,还有躺在病床上的阮云山。 情绪的爆发,往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触发点。 一时间,阮烟之前酝酿且一次次积累的情绪,直接冲了上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