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何帷的语气有些忧虑,“你上次与我说的,徐清焰与太子的关系……” “此事确凿。” 李长寿就猜到何帷要问此事,忍不住笑道:“我替殿下除去宫内第四司的多余耳目,也拷问出了一些秘闻……徐清焰只不过是太子殿下篆养在东厢的一只笼中雀,只是好看罢了。自从莲花楼的红露死了,太子便再也没有临幸过任何人,也不曾留宿。那位徐姓女子,恐怕到如今都是完璧之身。” 何帷的眼神微微一亮,恍然地哦了一声。 “你若想替令郎操办此事,如今还不是时候。”李长寿循循善诱,道:“东境踏平,道宗立势,你我率三清阁入住天都,替太子解决西境之忧,这只笼中雀……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送给道宗也无妨。” 何帷眯起双眼,微微思忖片刻。 她谨慎问道:“太子殿下从不养无用之人……为何要养这只金丝雀?” 李长寿沉默了片刻。 片刻后。 这位小阁老轻轻感慨道:“或许是因为……太好看了。好看到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被养在笼中,不该被放出来。” 李长寿笑道:“令郎若是领回家去,不也一样金屋藏娇?” 何帷只是一笑,淡淡道:“美色而已,淳儿若是有了,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可是操碎了心。 杜淳年幼时候看中了西岭清白城一座小家族的传承玉佩,何帷先是遣人花了大价钱去买,结果对方不愿卖……于是她便只能出手,先是夺玉,再是灭族,那块沾了血污的玉佩洗净之后交到儿子手中,只是玩了两天便不知丢到何处,最后宝玉蒙尘。 这样的“玉”,杜家不知有多少枚。 后来杜淳想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何帷的夫君,那位执法司大司首杜威,已经好几次呵斥过儿子,只不过她对外虽是狠厉,对内却从狠不下心,每次都是暗中补贴,竭尽全力去满足杜淳的无理要求……这位做母亲的,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爱”,而是一种无法弥补的伤害。 “对了……杜先生?” 李长寿忽然意有所指地问了这么一句。 何帷从恍惚中回过神,摇头道:“我家夫君不参与这件事,他比较迂腐,你也懂得。西境执法司毕竟还是归属皇权之下,不过长寿你不用担心,道宗的内阁,有我授意即可。” “无妨。”李长寿笑道:“久仰杜先生风骨,长寿下次做局,请仙姑和先生一起来宴。” 何帷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两人就要起身。 便在这时,何帷腰囊里的一枚玉令,忽然震颤起来,她神情陡然变得难看,取出玉令,一连串的神魂波动荡漾开来。 “娘……救我!救我!” 杜淳身上的那些玉器,都是她亲手所佩,若是遭劫,第一时间便会震颤,将求救神念传递出来。 何帷的眼神瞬间阴沉。 “是令郎出事了?”李长寿察言观色,反应极快,看到何帷点了点头,皱眉道:“杜公子不是人在天都,怎会有意外?” 何帷冷冷道:“长寿,我先失陪了。淳儿在绿柳街出了一些事,我去看看。” 李长寿立马道:“杜公子有恙,我怎能失陪?我陪你去一趟……说不定能帮上忙。” 何帷望向这位年轻后辈,看到对方脸上一脸真挚,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 …… 两人赶到绿柳街的时候。 正是一片骚乱。 群众围着茶楼,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杜淳,此刻幽幽醒了过来,他神情痛苦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破破烂烂,无法遮掩身体。 杜淳试图动弹,却发现一丝力气也没有,宁奕给他贴了符箓,不仅动弹不得,更是连张口呼叫都无法做到,至于那两个贴身保护的命星老者,更是昏迷不醒。 街道上人越聚越多。 指指点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这人是谁啊……光天化日,怎么衣服都不穿好,不害臊?” “这符箓上写的什么?调戏女子,罪有应得……啧啧,原来如此。” “哎呀等等,这人有些面熟。” “这不是杜公子吗?” “杜公子……哪位杜公子?” “花楼里出了名的杜公子!画冻梨出名的杜公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