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 她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修出徐藏的寂灭剑意。 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天都血夜,也无法懂得将军府的仇恨…… 这并不是意味着,叶红拂永远不可能超越徐藏。 而是意味着……她无须去模仿徐藏。 叶红拂,有叶红拂自己的道。 即便是当一个疯子,也有一千种不同的疯法。 没有仇恨,也能修行,而且……还能修行得很好。 “这是……我的道……” 叶红拂眼神发亮,喃喃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于绝境之中,破一缕光明。” 最后一剑。 虚空的罡风,被猩红的剑气洞穿。 叶红拂准确无误地刺入一枚“奇点”……这或许是一个巧合,或许是早早埋下的因果,又或许,这是叶红拂专属的“幸运”。 竭尽全力的最后一剑,刺中了一片不太稳定的空间。 “倏”的一声! 这枚奇点,绽放出灼目的光华,磅礴光亮,撕碎了整片云域的罡风云气—— 叶红拂的身影,消失在虚无之中。 虚空之中,只留下淡淡的血雾。 飘啊。 飘啊。 …… …… 一角破碎的红色锦纱,飘到了棋秤玉盘之上。 这里是春风茶舍。 一寸阳光照在院内。 长亭风飘。 飘落在棋盘上的“红絮”,乃是栓系檐角铃铛的轻薄纱巾。 风一大,就吹落了。 正襟危坐,正在与“人”博弈的太子殿下,低垂眉眼,探出修长两枚手指,轻轻压住纱巾……太子对面位置空空荡荡,并未坐人。 但是棋盘棋子,却在缓缓自行挪动。 长亭冷清,看起来颇有些孤寂。 太子指腹揉捏着纱巾碎片,轻声笑道:“如果就这么打谱厮杀,白蛟一辈子都赢不了您啊。” 他挪移棋子。 对面继续行棋,杀势已经满溢而出。 太子不再行棋,盯着这副极其凶恶的棋秤玉盘,笑着摇头,投子认输。 李白蛟缓缓抬头,透过檐角纱帘,仰望春日,柔和光线普照大地,长亭与年轻殿下一起投射出细长的影子…… 亭内是暗的,甚是阴凉。 他缓缓揉捻着那枚纱巾,松开双手,那角纱巾竟然悬浮在阴暗棋盘之上。 太子坐在棋盘对面,光线斗转,对面似乎凝出一个“老人”。 “前些日子,沉渊君来信了。”太子自言自语,喃喃细声,“他向我讨要前任平妖司大司首龙凰……” 说到这里,太子的笑意有些无奈。 “这位大将军啊,竟敢开口向本殿要人……看来病情开始好转了。” 李白蛟缓缓起身。 他来到茶舍的阴暗屋阁之中,那片红色纱巾一路漂浮,似乎有无形之力提拎吊坠,但与太子所行之路不同……红纱巾漂浮吊悬,绕开光明,一路从树荫之下缓缓挪移,最终一前一后,来到了茶室之中。 这里是袁淳先生当年藏茶的地方。 李白蛟缓缓推开屋门。 幕僚遣散后,整座茶舍府邸都空置下来,此刻推门的声音悠远又古老。 太子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大排摆满符箓瓶罐的木架。 李白蛟径直入内,走到屋室尽头,缓缓跪坐,面前是袁淳老师生前打坐喝茶的地方。 太子挪开蒲团,轻轻掀开第七块砖木,这里是放置“南花茶”的暗格。 而暗格之下……还有更深的机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