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纤细剑光,从云雀后方掠来,洞穿华盖,下一刹那,与一枚疾射而出的金灿翎羽相撞,“铛”的一声脆响—— 剑光所至,万物辟易! 那枚凝聚龙袍白亘精血之力的翎羽,瞬间炸得粉碎! 飞剑继续撞去,瞬息撞碎数十片翎羽。 坐在皇座上的白亘,神情短暂地错愕一刹,接着便低声笑了起来,他饶有兴趣地继续弹指,翎羽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而那柄名为破壁垒的飞剑,则是势如破竹,在层层叠叠翎羽浪潮之前,不见丝毫颓态。 这并不是艰难抗衡。 而是轻松击碎。 远在北境长城的披氅男人,掷出飞剑之后,缓缓做了个虚握的动作。 这世上有几种不同类型的世间极速……而沉渊君悟道所参的,乃是厮杀之时最为难缠,也是最令人头疼的穿梭之术。 “破壁垒。” 一瞬,消失在北境长城。 一瞬,出现在天外阵纹。 肌骨破碎的年轻僧人,缓缓抬手,看到了一袭燃烧野火的漆黑大氅,飘忽落定,就亘立在自己面前。 疲倦至极的云雀,怔了怔。 大先生啊…… 终是摘下了最后的那枚道果。 他双手合十,笑声颤抖:“善哉……” 一道温和,镇定的声音,在沉渊君出现的那一刻,于僧人神海中响起。 “那一日,你说得很对。心怀死志之人,无法参透道果。” 沉渊持握破壁垒,缓缓侧首,露出一枚燃烧炽火的眼瞳。 “所以……你也不要死。” 奄奄一息的僧人,在此刻凝噎无语,他低垂眉眼,下意识喃喃道:“生死有命……” 说到这里,忽而停住。 云雀蓦然低声道:“小僧这条性命……就交给大先生了……” 沉渊君嗯了一声。 黑色华盖,遮蔽穹宇。 滚滚翎羽,溅荡金光。 一柄飞剑,剑锋之处,撑开一座无垢屏障—— 沉渊君背后,云雀合拢手掌,收敛了那尊摇摇欲坠的巍峨法相。 这一战打到这里……自己已是山穷水尽,真正竭力。 好在。 拖到了大先生。 剩下来的,便都交付给大先生就好。 漫天破碎的清脆剑音中,那袭宽大黑氅,踏步而行,衣袍如流水,在沉渊身上……似乎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 一种象征着阴,柔,缓,慢。 另外一种,则是截然相反的……阳,刚,急,燥。 拔刀。 刀法迅猛,大开大合,刀光抖擞如江河! 出剑。 剑意绵延,行云流水。 这两种截然相反,可谓是矛盾的意境,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一刀一剑,左臂右膀……看起来无比违和,但却抵达了极致的完美。 只一刹。 破壁垒撞碎了漫天金羽—— 沉渊从翎羽杀阵之中撞出,向着皇座之上的白帝,掷出长刀! 这一刀,忽而慢了起来。 振身而起的白亘,瞳孔陡然收缩。 “哗啦——” 一蓬鲜血迸溅而出。 他重新跌回皇座,不可思议地盯住自己肩头,那先前还凝滞在空中的那一柄缓慢长刀,不知何时,已经击碎两座虚空。 洞穿他近乎完美的体魄,将他钉在这皇座之上m.BJzJnf.com